“嘶~”
意识渐渐回笼,萧煜身上的伤口隐隐传来疼痛,他的好皇兄不止丢给他一个烂摊子,甚至还对他动了杀心。
呼吸间有股淡淡的药味,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了,看来是已经逃脱了危险,萧煜心里默默想。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还算宽敞的房间,也是难为赤影他们找到这么一个地方。
“赤影。”萧煜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话出口后半天却没有得到回应,平日里就算有什么事交代他们去办,自己身边也至少也会留下一人,打斗中几人都受了伤,自己躺在这里,三人却都不在,想到这萧煜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赶紧闭上眼睛,装作还没有醒来的样子。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咦,按理说应该已经醒了呀。”唐由之看着榻上还躺在原处的人小声咕哝。
把碗放在桌子上,走到榻边伸出手想要探一探为何还不醒来,却突然被一只手扼住咽喉。
唐由之心里一惊,从腰间摸出一根银针奋力扎在眼前手臂上的一处穴位上。
萧煜的手臂陡然失力,唐由之感觉颈间的桎梏变松,赶紧挣脱后退到门口,心中不由得后怕,好在自己这根防身的银针带在身上,不然被掐死了也说不定。
“啊,这条老命差点就搭在这了,看起来脸色惨白的,受了伤心计还是这么深,骗我上前……”劫后余生,唐由之不住的吐槽。
“您是…唐院首?”萧煜看着远处的老头熟悉的面容和同样喋喋不休的语气,有些惊讶。
“哎,打住,我可不是什么院首,我现在只是一个差点被掐死的糟老头子。”唐由之不慌不忙的上前坐在桌前的凳子上。
萧煜:……
“实在是事出有因,多有得罪,还望唐大医不要怪罪。”
“草民自是不敢。”话虽这样说,唐由之也没见得有多恭敬,把桌上的药端起来递给榻上的人。
萧煜接过药一饮而尽:“不知唐大医可见到我的几个手下,他们现在何处?”
“为你引开杀手去了,说是不日便来寻你,对了,那领头的小哥儿还告诉你莫要担心,他能解决。”
萧煜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行了,二皇子殿下就委屈委屈,在我这老头子的屋里暂住些日子吧。”说罢就转身出去了。
唐由之计算了萧煜醒来的时间,托湘娘熬了白粥做了一些开胃的小菜,此时正好去端回来。
很快季临清跟沈鱼也得知了萧煜醒来的消息,但他们也没去打扰,全权都交给了唐由之一人,只是有时候会让季轩去帮帮忙。
萧煜的伤初时严重,只不过是因为失血过多,如今包扎好了伤口,又有唐由之开的药,不过三天就能下地行走了。
甚至又过了两日就活动自如了,整个人风轻云淡的,一点也看不出来受伤未愈的样子。
由于季临清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就让他假装是沈鱼的表哥,途经这里,来家里借住几天,顺便看看沈鱼。
他倒很能适应这个身份,每日白天在村子各处溜达一圈,端的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村里的婶子叔么哪见过这种男子,纷纷上门和沈鱼季临清二人打听是否婚配。
季临清不胜其烦,只好编造说表兄已有婚配,且嫂嫂彪悍善妒,不许纳妾,甚至活活打死过一个试图爬床的丫鬟,这才挡住了大家的热情。
萧煜这些天在村里四处闲逛找村民聊天,季临清其实也知道他的用意,无非是想知道这蝗灾到底如何,他也偷偷示意过远成兄几个人告诉他土豆番薯的高产,也算达到了他的目的,至于二皇子走了之后会怎么做,就不管他的事儿了。
又过了几天,赤影三人也找来了,令季临清惊讶的是,赤影和夭符都是哥儿,赤鸢是个女子。
但季临清也没有多问,只是在心里想这尊大神终于快要走了。
果不其然,一天晚饭过后萧煜就表示了第二日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