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小命难保的丫头敢顶我嘴,看之后我不得撕了你的嘴……
挺远对于杨统领后续的言辞并未深思,她在听到是玩笑后,便默默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缓缓放了下来。
“打趣孤,拖下去五马分尸。”
“圣上啊,宫里没马。”
“孤也没有妈嘛……”
杨统领听到这里,识趣地跑了。
圣上开皇太后玩笑可以,她要是接话了,让哪个王听到了她都得掉脑袋。虽然坊间流传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是让诸王气死的。
小宫女在薄薄的雪层上放下折凳,站在一旁。
稚女帝捋了一下赤红的长裙与披帛,依着折凳坐下,在垛口的射击孔上架起鱼竿。
鱼竿抖了一下,她刚想提竿起鱼,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没挂鱼钩上鱼就算了,现在她还没挂鱼线呢。
可能是风吧。
“圣上倒是往前抓一点啊,长杆得前抓。”
挺远不满地转头,说道,“尔方言不谙钓鱼之道。”
“大儒有云:力,物之动也;臂,力之延也。反正就是这个道理,手往前拿点稳点。”
“尔何以习此类物理之道?”
“嘛,我是大姐,家里也不算是一穷二白,就想找个学上,后来家里觉得弟弟妹妹比我有出息,就托关系送进宫里来吃宫家饭了。”
她摸摸鼻子,抱怨道,“也真是,家里没想通,走关系害人啊,比那媒婆的嘴还歪。
能见海东王这种破天富贵怎么会落到我家头上,确实是海东王的宫,能见至尊真龙,就是有点偏差。
嗯,不说了,圣上也不差这些许打击了。”
挺远看着于小宫女站在那,想到她没拿第二个凳子,说道,“尔自取一凳来。”
稚女帝想了想,站起来,补充道,“为保安稳,免生意外,孤与尔同往取之。”
她是真的觉得海东王是会在找这种间隙来搞偷袭。
“谢圣上。”
走着,挺远又转头问于小宫女,“庶民之家又以何……庶民之家又以何藏物乎?”
“圣上要不要试试口语一点,现在也就只有圣上你说雅了,别的王也是亲民口语了。
哎,错了,不劝了,圣上你开心就好。”
“所以,何以藏物?”
“按规矩我藏圣上的东西自然是杀头的大罪,但我也都是要死的人了,海东王顶多按照我的家谱玩九九消寒图,哦对哦……
……我还有家人。”
于小宫女愣了一下,又噗通跪下,抱着她的稚女帝哭诉道,“圣上要了小的……的命,奴婢无求,圣上就别要了奴婢一家老小的性命了,奴婢上有老下有小的……
……奴婢不是说圣上没有……
……奴婢也不是说圣上有……”
挺远无语,说道,“此言岂尝言乎?此言已言矣!喂!”
杨统领如同鬼魅般窜出来,说,“哎,圣上要不还是试试口语罢,别这么雅了,一句‘说过了吧吧!?’的内容要说那么多字,打电报可不方便。”
“杨统领何以在此乎?”
见稚女帝照旧不变,杨统领摆摆手,说,“算了算了,圣上高兴就好,我接着巡逻去了。我作为皇宫禁军统领在皇宫里可以瞬移很正常吧。告退了圣上。”
“等等,尔能否……”
杨统领换了个遗憾的表情,插嘴回答道,“做不到,做不到的,圣上。圣上杀了我,我也做不到的,也是上有老下有下的,不要啊,圣上。”
挺远问道,“……尔能否述之,究竟欲在何地深入搜寻那隐匿难寻之物品?”
杨统领闻此,脸上露出震惊之色,颤声道:“她……她竟能寻思至此?难道她真的是天纵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