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了一会儿，看着她娘还不是太严重，人们陆续离开。

郎青青早就带着孩子去他屋里睡觉了。丝毫也没有管这边的事。

大家都留下电话，叮嘱凌兰，有事打电话。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了凌兰和福清远。李春心里着急，盼着自己的儿子回来。在院子里来回溜达。

福清远见没人，坐到凌兰身边，握住她的手道：“兰，苦了你了。回去我一定好好给你补补身体。”

凌兰道：“没事，我还能承受。谢谢你，清远。你知道，我从来没想到会有人站在我的身边，和我一起面对这一切。谢谢你。”

福清远抚摸她的脸，道：“谢什么？我是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的人。你所有的快乐我都要分享。你所有的无助我都会在你身旁。我爱你，兰。”

凌兰潮湿了眼眶，道：“虽然我这个年纪了，不是听这些肉麻情话的时候了。怎么你说了，我还是这么感动呢？”

清远笑着拥住她，道：“是吗？你喜欢听，我说给你听一辈子。”

凌兰上炕守在她娘身边。看着她昏昏沉沉睡了。对福清远道：“清远，等回去，我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好的，不好的。痛苦的，快乐的。都讲给你听。然后，等待你的选择。”

福清远深情款款的看着凌兰，道：“我可以听，但是不会选择。既然选择了你，就接受你所有的过去，包括你的前夫，和你的孩子。”

凌兰低头不语。虽然他从小生活在城市中，可能不那么封建。但是有些事，一样会计较的。

凌兰拿过手机，道：“我给你在县城定间酒店，你过去休息一晚吧。”

福清远摇头，道：“我哪里也不去，既然来了，我就一定会在你身边。这么大炕，有一米就够我躺会的，你放心，我一步也不会离开你。”

凌兰从行李箱里拿出自己准备的毯子，为他铺好，道：“你先在炕边睡吧。”

福清远把毯子拉到凌兰身边，这样挨着她躺下。握着她的手。可能也是累了，一会就睡着了。

凌兰看看她娘也沉沉睡了，自己也歪在福清远身边，看着他俊美的脸，长长的睫毛，也睡着了。

也许是心里有事，凌兰醒了好几次。还不到四点，凌兰悄悄起来。因为她娘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回头看他爹，他爹就在沙发上歪，搭着半条边被子，正睡着呢。

天刚亮，院子里就有人来了。福清远听到声音，急忙起来，把凌兰的毯子叠好，重新放进行李箱。

凌兰带他去水龙头那里洗漱了。道：“可能今天我顾不上你，你要自己多保重听到了吗？”

福清远点头，道：“你也多保重，进了你的本心就可以了，不要太难过知道吗。”

凌兰点头。这时人已经越来越多。作为女儿，凌兰寸步不离的守在母亲身边。

她并不觉得怎么悲伤，只是希望母亲不太受罪就好。在癌症患者里，这样不疼不痛苦死去的，也是很少数的。

已经十三年没有家的概念了。她甚至都忘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时期是怎么过的。每当一想到儿时的母亲，立刻就会出现那痛苦的一夜。

怎么可能？怎么可以。母亲会对自己的女儿这么狠呢？连自己的母亲都背叛自己，自己又还能相信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