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闻用难以置信加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郑夺,问:“不救?为什么?”
薛亚珍也平静了很多,虽然还在大喘粗气,但已经能正常说话了,“小郑,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何况还是警察!”
郑夺放开周闻的手,蹲在地上,听着另一边一次又一次的踹玻璃声,冷静地说:“第一,我们不知道他是不是真警察。第二,不管他是真是假,我们最好都别卷进去。”
司徒璇没有主意,但第一反应倾向于救人。
她的目光充满矛盾,觉得郑夺说得有道理,但又不能马上接受。
薛亚珍想了想说:“小郑,哪能这样呢?救死扶伤是医者的天职,也是人的本性,我们不能丢下人不管,他要真是警察,那就更不能了!”
周闻也说:“是啊,我们只管救他,他干了什么我们又不干涉,他总不能恩将仇报吧?就算他做了什么坏事,那也应该交给法律去制裁,我们该救人还是得救。否则,今后一辈子,这良心怎么过得去?”
周闻和薛亚珍不听劝,起身来到灰色越野车的跟前,想办法把里面的人弄出来。
司徒璇犹豫再三,也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墨西哥男人半躺在车里,背下是车顶棚,头上是副驾驶座椅。
他身上有大片血渍,双脚有气无力地蹬着布满裂纹的前窗。
车里一片混乱,后排还有两个男人,以四肢扭曲的姿势趴在顶棚上。
他们身上同样布满了血渍,头部和胸部都有明显的枪击伤口,飞溅的血液洒满了衣物和座椅。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和血腥味,让人作呕。
看样子,这两人已经死了。
两人身边,还有两个大号行李袋,同样血迹斑斑。
车外几米远处,还有一具尸体,八成开车的司机,应该在翻车时被甩出去的。
车门在翻滚中被打开,把人甩出去后,又自动弹回来关上了。
现在四扇车门都被压得严重变形,打不开了。
最后还活着的这个男人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不甘。
他的右手紧紧捂住腹部,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渗出,染红了他的衣服。
他的呼吸急促而无力,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前窗已经被砸得支离破碎,但玻璃碎片仍被防爆膜牢牢地粘合在一起。
车外的阳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照进来,映照出血迹斑斑的景象。车内的温度逐渐升高,令人窒息。
周闻和薛亚珍走近灰色越野车,用力拉开车门把手,像把里面的人弄出来,但无论他们怎样用力,车门始终纹丝不动。
司徒璇捡了一块有尖锐棱角的石头,用力砸副驾驶位的车窗玻璃,试了试,完全不见效果。
她只好去砸前窗的挡风玻璃,一点一点砸出个小洞。
周闻跑去开尾门,居然打开了。
不出所料,他找到了一些工具,有撬杠和十字扳手。
但没有破窗器,2001年还没有那东西。
他先试着从后面爬进去,但两具尸体阻隔在中间,让他望而却步。
放弃入内之后,他和薛亚珍、司徒璇一起,三人用尽各种办法,终于打碎了车前窗,把自称警察的男人从车里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