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土栋大楼三十三楼,市长办公室。里面此时有两人正在与市长交谈,或者应该说,市长请这两人来交谈。
“市长您看您说的,我们哪能做这事儿啊!昆仑军,再怎么说,那是自己人,我们哪能做这种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事儿啊!”李家部长李净,委婉地说道。
“就是啊市长,我等怎么可能做这等事呢?”说话的是施家部长,一名年龄和李净差不多大的男子。
市长望着眼前这两年轻人,心心底萌生许多想法,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将面前这两人打一顿。
想了又想,忍了又忍,但最终还是没有付诸实践,瞪着两人,问道:“二位,确定吗?”
被市长一瞪,两人心底发毛,有些不太敢说话;但最终,施部长还是硬着头皮道:
“市长,您这这这这这话问的……”
一阵支支吾吾之后,李净道:“我们两家是正常派遣部队维护区域内安全!哪里是您说,什么截杀昆仑军,我们哪敢!那群疯子不吃了我们?”
最好的拒绝,就是不承认一件事情的发生。白市长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便对二人道:“五十人,最多不超过五十人!”
她右手举在两人面前,五根手指张开,又道:
“超过五十人,则视为非正常兵力调遣,我已经调集特殊部队集合在观音桥,如果超过这个数,战斗团会扫平观音桥。”
二人闻言,互看一眼,他们一时之间忘记了,区域内安全调动部队,是有数量限制的,超过限制便需要经过批准!
但目前的局势,能批准才怪。
“赶紧回去吧,去晚了那些人你就别想要了!”白市长转过身去,望着窗外的落日余晖对二人道。
二人拱手告退,走出门外后飞也似的跑向符梯。
办公室内,市长只能叹气。
……
半小时前,昆仑军军团长方向忽然发出紧急求援信号,经过信号天牛核对,便确定了动手的两大家族,李家和施家。
于是,白市长当即做了两件事:一是命令观音桥镇方圆百里的特殊战斗团向观音桥靠拢,另一件就是找两家商谈。
目前看来,和谈一事确定崩了,只能用借助规定限制对方出手人数。
但即便是这个数目,对那两人而言,也是不容乐观:虽然明面上的战斗人员不超过五十,但是暗箱操作下,各种暗地途径推波助澜,谁敢保证身旁经过的人,不是两家的人?
刚才的话也就只能唬唬这俩后生。
现在,那二人处在防御薄弱的西门家地盘上,各种明哨、暗哨,严密监控下,躲都躲不掉!
只是希望,诸葛家那小子能靠谱点,提前做好准备。
“童欣!”白市长大喊道,“帮我联系凌家!另外西门家回应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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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桥镇,距离丘城南城门有一百多里,是整个丘市上游最重要的水运航线的终点。
两千年前,此地还是一大片湖水,水里有大量的禽类、鱼类、鸟类等等,并且有许多半智慧生命占据此地。
后来,丘市扩张,此地被纳入丘市版图。几经征伐后,此地湖泊被各种战争所利用,河水大释倾泻南方,生灵涂炭,丘市惨胜。
后来,经过几代人的改造,将改道的河水整合,令其再次改道;并结合原本的水道,河水于此地一分为二,流向南北两个方向。
其中艰辛,难以想象。
……
观音桥说的“观音”,其位置处在两山山顶。此地得名于一音律大师,丘市赫赫有名的一首曲子便是在这里创作,那大师唤此地观音谷。
而后,特殊的战略定位、四散的洪水,令此地不得不碎山造桥。而今,此地早已失去那观音之旋律,成为了历史。
后世缅怀观音谷,将此桥命为观音桥。
……
宽三十多丈的观音桥其中一边桥上,有十多人列成两列;桥的另一端也是如此,但此处只有一列的数人。
来往行人统统被拦下后,纷纷在边上破口大骂。只是,当那一道道目光望过去,那些人都闭上嘴。
“不想死的赶紧走,今天别想着从这里过去了!”一名彪形壮汉扛着斧头,大声对周围的人道。
“凭什么啊,又不是你家的地盘!”
“就是,仗势欺人……”
眼见周围众人说话越来越得劲,壮汉怒目大喝道:“滚!”说罢,斧头劈向身后大桥,桥面顿时裂出一道口子。
“再敢多言,我就劈了这桥!”壮汉瞪着周围的人。
一群人敢怒不敢言,只得慢慢走开。
几分钟后,壮汉腰间,信号天牛闪烁着红色光芒。壮汉感知到讯息,朝身前众人大声喝道:“各就各位,人来了!”
……
黄昏后的天不是一下就黑到尽头的,天空中那一抹橘黄色的云彩,在昏暗的天空显得尤为耀眼。
落日余晖很美,但落日下的人却在忙于奔命。
术贝的机械马高速行驶在高速通道上,四条腿上红色符光一闪一闪的,显示出机械马最大马力运转的指示。
机械马却是已经发出警告,但术贝显得尤为专注,无暇顾及机械马的警告,还在继续前行。
术贝专注前方高速通道。
道路虽是在山上,却并非下方普通人行走的那样连成一片,而是像是一个点一个点铺成在山间。
路面经过特殊处理,高度防滑;机械马行在其上会有很好助力,因为有加速装置;每三尺便布局一块路面,而每一块路面都是耗费极大,看起来与普通路截然不同。
忽然,在听到前方河水的声音时,术贝告知项俞停止前进,二人便就此停下,四处观望。
这处路的下面,是普通的大路,路面此刻有十几人前后在路面前行着。术贝收好机械马,几步便跳到路面,恰好和那群人迎面对上。
“哎哟娘啊!”
天色已晚,走在前面的几人大惊,显然是被术贝突然闯入视野吓了一跳。
“各位,惊扰各位,实属抱歉!”术贝向众人拱手道歉说道。
一群人也是纷纷拍着胸膛,道:“原来是活人啊,吓死人了!老兄你什么情况啊?”
术贝道:“我正欲前往观音桥镇旅宿一夜,不知前路可有吃饭的地儿?我与侄女二人行驶一日,腹中有些饥饿,正要找地儿食宿。”
说罢,术贝指了指上面圆形路上的项俞,项俞倒是没注意,只是骑在马上,因此几人也能看到她。
几人闻言对视一笑,其中一人笑道:“老兄开玩笑了,观音桥里哪可能没有食宿?”
“只是,几名贼人占据大桥,不许他人通过,你去了也是白去!我等便是得到前方同伴通知,沿路返回去!”
另一人短衣短袖,平头,脸色黝黑,脸上有些许皱纹,望向术贝,笑道:
“老兄,兄弟家里也不是啥富裕家庭,如老兄你不嫌弃,不妨去家里歇息一晚,小弟略备酒菜招待一番,如何?”
术贝知晓前方情况,心中已有打量,只是作为军人,他不得将这群人拖入自己的困难之中。前方有人,后方难道就没有斥候吗?
想罢,术贝便拱手答谢,笑道:“多谢兄弟好意,此去前路却是有要事在身,兄不便久留此地!那江湖路远,我等兄弟,后会有期!”
几人也不再相劝,便拱手告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