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再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里间,明明记得自己是在外屋的踏上睡着的,怎么似乎还换了衣裳。
蕉月在外屋听见秦韵的动静,进了来,问是否要洗漱用膳。秦韵问道:“昨夜可以你们替我收拾的?”
“昨夜夫人在院中睡去,老爷就让我们都下去了,也未曾叫我们回来伺候,想着应该是老爷为夫人收拾的,只是瞧着屋里后半夜才灭了灯。”蕉月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们老爷还没回来么?”秦韵拢了拢肩头的衣襟。
“已是未时了,听得齐训说,貌似北部反了,大臣们都在宫里还未出呢。”蕉月扶着秦韵下了床。
“北、北部反了?谁反了?季知远?他居然反了。”秦韵顿了顿神情,脑中映着少时活泼总打着小主意的孩童模样,想着上次在醉芳亭一时逗趣所说的话,竟一语成谶。
蕉月瞧着秦韵的神情,心中微微计较着,却刹时开怀,“自己挑的内人,就自己好好处着吧,自己让我全心为她,那我也总算不上叛主啦。”心下如是想着,身上却一扫多日积压在身的阴郁,回归了往日的欢快,梳着发也不经含着笑。
秦韵心中有事,一时也未觉着蕉月心下的小九九。
“皇上,昨日季仲不顾着您的劝阻毅然辞官归去,臣便觉得不妥,竟未想到季知远此人居然胆敢反叛,真是该诛九族。”新封的董解元想着自己前些日子还往季府送礼结交,当下冒了一身冷汗,急忙赶着摆清自己。
李津听得董解元的一番告解,心下难免诽侧,自己亲选的这届解元竟然是个如此左右无度之人。“皇上,季仲为官多年,秉性相信大家都是清楚的,再况且当下最主要的并非追究责任连带,而是赶紧拿出主意如何收伏季知远那逆贼。”
一般文臣皆呼,是极,是极。却无一人有何可用之言,百无一用是书生。
瞿卿明瞧着满朝的官员,瞧着秦靖元似乎欲承旨,连忙以眼神示意,按下了秦靖元的心火。
散朝后唤了瞿卿明、秦靖元、新晋状元郎与一众武将留了下,瞿卿明系着与秦靖元的身份,站于秦靖元身边,欲劝解道:“元帅这一趟可是去不得。早年元帅与北部便有旧仇,再加袁秀,战局不定,这次谁去都比元帅去要好。”
“这些我都知晓,可你看着满朝还有能打的么,都是些纸上谈兵的家伙。余亮是我让他跟着去的,想着季知远也不会如此丧心病狂,我也该将余亮完好额接回来,再说一切都有定数,但若被季知远一朝军下,恐怕就要亡国了。”秦靖元第一次静静的与瞿卿明说着话,“若我真有何不测,答应我。”
秦靖元未将话说完皇帝便从后殿出了来,秦靖元的眼神仍旧追着瞿卿明。瞿卿明心下盘算,微微应了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