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竟喝到了后半夜,瞿卿明还让自家管家又送了几坛子酒来,这局面怕一时是难以控制了,秦韵忙说自己身体不适托着瞿卿明离开了酒桌。
瞿卿明似乎已是酒醉了,双眼弥蒙,脸颊上微微带着一丝酡红。依靠在秦韵的身上,扯着衣襟,呼着酒气,身上的酒香掩盖住了原本的墨味,还染了几分夜中院里的露气。
秦韵一边忙着扶瞿卿明一边又倚靠着明嘉认着路,不过好在瞿卿明未东倒西歪,看着倒没有酒醉的模样,不过若是来人走进了就可听见瞿卿明嘟嘟囔囔的说着不明不白的话,瞿卿明这一点确实与秦靖元相似。
秦韵身上担着瞿卿明听着胡话,想起从前于父亲同在漠北若得了胜仗,叔叔伯伯们也是饶不过父亲的,左右都是灌下几大缸酒才做数,父亲总也会喝山了头,只是在桌上,面对的人的时候,也不说话,只是笑脸盈盈的瞧着众人。等回了自己帐中,自己正给他擦着脸的时候,或许也是被帕子的热气哄得酒气噗噗的往外冒,便开始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战事,或说着母亲。
想着相同的情形,瞧着瞿卿明神智还在,便叫明嘉去准备热水,自己扶着瞿卿明,瞿卿明认着路。
瞿卿明说的声音极小,不定的念叨着皇帝的名讳,黄芾先生的名字,连着沈啓扬与父亲的名字都有,秦韵听了个全须全尾就是未曾听到自己想听得名字,心下一时不平,也暗暗的咒骂着,吃着劲。
到房中,把靠在自己肩上的瞿卿明往床上一扔,由着人刺拉拉的躺在床上。
明嘉端着水进来的时候就瞧见自己小姐苦着脸撑着手坐在床边,姑爷被随意的仍在床上,蕉月接过水盆,把帕子拧好,交给秦韵,便拉着明嘉出了房,还把门也给带上了。
“姑爷不是醉了,留着小姐一个人怎么弄呀。”明嘉反应过来正准备推门进去伺候二人。
蕉月赶忙拦下,“你家小姐可以的,你家姑爷又怎么会累着你家小姐呢?”拽住明嘉的双手。
“什么你家小姐,你家姑爷呀。”明嘉也没能抓住重点,明明确确的被带偏了。
“好,我家,我家。”蕉月顺着话头赶着与明嘉下了房。
夜里月亮高挂在窗前,朦朦胧胧的光影照在秦韵的身侧,瞿卿明睁着眼静静的瞧着,小女子一副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卿卿,你去哪了?”瞿卿明虽是未醉,但脑子还是有些晕的,也是好久未曾这般喝酒了。瞿卿明瞧着秦韵貌似不准备搭理自己的模样,挺起了身,贴在了秦韵的身上,如同一只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