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就像哭闹的孩子,越来越放肆,可在雨下,李逸却心中宁静。
感受到了天地之气,李逸心中泛起喜悦。
他没有见好就收就此停下来的意思,依然在不知疲倦的运转着周天,要一鼓作气,彻底凝成气种!
噗渍,噗渍——
又是一种声音传入李逸耳中,然后李逸就‘看到’了有人踩水而来。
感受着丹田中比先前稍稍凝实了一点点的水滴,李逸微微皱眉,没有再坚持,虽然有些许可惜,但他还是收了功。
李逸睁眼,看向雨幕,分明还是瓢泼大雨,他却看得比从前远了许多,但也只是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瞪大了眼睛,颇有些不可置信的感觉:
“在方才那种状态下,我竟然能‘看到’那么远?”
李逸不由惊奇,回味着方才那种状态的余韵,明明没有用眼睛看,但看的却比眼睛更远!
雨还在下,可李逸却再没有方才那种宁静,他稍稍有些遗憾:
“可惜了,没能一鼓作气凝成气种,直入一流。”
在方才那种奇异的状态中一遭,李逸已然明白,突破不是结果,而是一个过程!
只有走完真气之种凝聚的这个过程,才能以气种连天地之气,锤炼内力以化真气,是为武道一流。
当然,遗憾虽有,但李逸却不觉得自己的选择有什么问题。
既然入了门,寻到了方向,那凝聚气种不过是时间问题。
可要是因为一时贪心,被人干扰而走火入魔,那才是得不偿失。
在李逸整理思绪之时,雨中的人又靠近了一些,李逸已经能够看清他的脸,不由讶然:
“陈平之?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来人是陈平之,他批了蓑衣,但雨下的太大,好好一个俊俏少年被淋成了落汤鸡,头发黏在脸上,颇为狼狈。
走到房檐之下,没了雨水遮掩,陈平之看到了抱着手靠着窗边的李逸,也没进屋,就在门口喊道:
“先生,这是家父准备的礼物,以谢先生指点之恩,不知先生可有空闲做客家中?”
李逸把陈平之叫到屋内,抬手从一旁的绳子上扯下毛巾递给了他,看着陈平之放在桌上的东西,有些疑惑,问道:
“这是为何?”
陈平之擦拭着头发,闻言解释道:
“今早父亲和我详谈了一次,他应该发现了我得到了旁人指点,访友回来后就准备了这个,让我交给先生。”
陈父不傻,也了解自家儿子,虽然聪慧,但到底还是天真,若没有高人指点,不会有这种觉悟,他虽不知李逸,却也没有怠慢。
李逸看也不看,就拒绝了:
“我只是给你讲了个故事,何来指点?你能说服你父亲,是你自己的本事。”
如果是在今日之前,李逸或许会收下,顺便做客陈家,不为别的,就想和陈远卓合作一下。
怎么说那也是一个一流高手,多少能给李逸一点儿经验。
现在却是不用那么冒险了,自己还是继续藏着的好。
陈平之还在劝:
“先生切莫谦虚,如果没有先生警示,我如何会有这些思考,如何说服父亲?又如何请来先天境界的前辈?”
陈远卓去拜访谢家很顺利的达成了目的,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从谢家请的一个先天高手,就算徐高峰突然造访,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李逸听到陈平之提到先天高手,瞳孔一缩,诧异的道:
“你父亲请到了先天高手?莫非他把家传的武学献上去了?”
虽然这话说的可不怎么好听,但陈平之还是点头了。
陈家虽然只有一流,可到底是有些人脉的,可在先天高手面前,只靠人脉就不够了。
但要是在人脉上加上一点利益,便是先天,也可以碰一碰。
这个世界,没人在乎你面临什么苦难,只在乎你能给他带来什么。
对这些底蕴不为人知的大族而言,只有划不划算的事情。
只要有利可图,先天又算什么?
李逸了然,这虽是意料之外,可也在情理之中,他给陈平之提醒示警时,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吗?
只是后来意外得知了更多的秘密,李逸才做了别的准备。
以前他只是想有没有可能保住陈家,打发徐高峰,仅此而已。
可现在既然入局,自然要让镇南城的势力逼出藏着秘密背后的所有人,自己于幕后观察,掌握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