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兰阁位置幽静,这一处花团锦簇就是没有能落脚的地方,一行人便只能往名兰阁赶。
甘蓝也是一脸的惊慌,好不容易将人送进了名兰阁,却见了红。
良妃面色一白,吩咐道:“去将陛下请来!”
事关龙嗣,不管是谁的过错,陛下都得在场。
淑妃也是一脸的关怀,瞧着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吩咐宫女去做些准备工作。
御医紧赶慢赶的赶了过来,兰苕已经满身是汗,脸色苍白的不想真人。
御医一看兰苕的情景就知道有些不好,把了脉之后脸色顿时也很不好看,一脸的惶恐。
“这……”
虽然没有百分百确定,但御医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为了保险起见,他道:“微臣要给贵妃娘娘仔细查看,劳烦娘娘们屏退左右。”
良妃和淑妃对视一眼,挥挥手让其他人都下去,甘蓝倒是在,看顾着兰苕。
御医让人将床幔放下,自己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根丝线缠绕着的东西,吩咐将其放在兰苕的肚子上,甘蓝听从吩咐。
诊断完之后,皇帝来了。
下人去报的时候,皇帝才下朝,这会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
进来无视跪了一地诚惶诚恐的人,直接走了进去问:“兰儿如何了?”
良妃这个时候是个能顶住大梁的人,开口道:“御医说,贵妃娘娘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皇帝面色一黑,怒道:“到底怎么回事?!”
御医吓得跪下,诚惶诚恐的道:“陛下息怒,贵妃娘娘因为之前滑胎本来就身子孱弱,这一胎怀上实属上天眷顾,娘娘这次需得细养,吃食上也不能有丝毫差错,可今日,娘娘似乎食用了一些活血化瘀的东西,这本是忌口的,平常孕妇食用还会产生不适,何况是本就身子孱弱的贵妃娘娘,且臣闻娘娘身上有美人香,美人香虽然与孕妇无碍,但娘娘吃了活血化瘀的东西,与香气相辅相成,反应就会更加激烈……”
兰苕虽然浑身无力昏昏沉沉,但脑子却是很清醒的,她听着皇帝质问御医关心龙嗣,却不曾多问她一句如何,不由得在心里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多正确。
怪不得母亲宁愿受苦,也要跟着父亲,原来有一个真心希望自己好的人在,什么苦都不苦了。
兰苕想着强撑着睁开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横梁上的一角,对上明明看不到却无比强烈的又恼怒又关怀的目光,兰苕及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角,这才彻底的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恍然大悟般的觉得啊,原来阿栎也会生气啊。
名兰阁出事的消息根本瞒不住,又是半路搀扶回去,又是叫御医,后来连皇帝都去了,即便还不知道结果,众人都已经开始各种猜测了。
尤其是齐玥。
她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往永坤宫去,进门便迫不及待的与魏皇后分享。
“要我说,若真出事了才好呢!”叫她敢污蔑她!
魏皇后拿齐玥无法,谁教齐玥是她唯一的女儿呢。
但这话,在她宫里说说也就算了,若是拿到别处说,被有心人听了去,怕是不妥。
齐玥得了魏皇后的教训,嘟着嘴道:“怕什么,现在大皇兄是太子,谁敢对我不敬?”
齐玥也算知晓分寸,并没有把自己心里真的想法说出来,比如下一句:日后我大皇兄可是要做皇帝的人,他们可不敢得罪我。
不过显然,魏皇后很认同这句话。
倒是佩兮觉得有些不妥:“娘娘,贵妃从咱们这里出去便不好,怕是有诈啊。”
魏皇后冷笑:“她自己福薄生不下龙嗣,竟还敢把脏水往本宫头上泼不成?!”
魏皇后的心理也很简单,她觉得兰苕不敢,兰苕自进宫就是好欺负的样子,不争不抢,她潜意识也觉得兰苕不是个会耍心眼的,而且这事,还真与她没有关系,就算查又能怎么样?她无所畏惧。
最大的原因,大概就在于,齐曜如今做了太子,而她是未来皇帝的母后,她有这个底气,谁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所以说,权利使人盲目。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欲使之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说的,就是魏皇后一家。
佩兮知晓自家主子的性格,但还是放不下心,便派人去打听了一下。
这一打听可了不得。
兰苕竟真的再度滑胎了!
可惜也就只能打探出这一点了,名兰阁里戒严,皇帝又在,谁也不敢过多的往外递消息。
当戚静知晓这个消息之后,已经是入夜了。
蹲在浴缸里泡药浴的戚静不的不感叹兰苕果决。
可也是兰苕的这一点,让她欣赏啊。
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即便选择错了,也能破釜沉舟说改就改。
及时止损,许多人都知道,但能做到的少之又少。
“这事皇帝还压着,并不知晓他准备怎么做。”按照水苏得到的消息,皇帝知晓这事之后并未发作,只是让人先给兰苕做处理,在兰苕醒来之后安稳了许久,这才离开。
离开之后,去的是勤政殿。
瞧那模样并没有打算兴师问罪。
这可以点都不像皇帝的作风。
“有人设计龙嗣,就是打齐眷的脸,他不可能会坐视不管,没发作只是在蓄力。”
戚静自知晓魏皇后暗中拉拢兰苕那事之后便猜测到,皇帝必然会在魏皇后那也安插人手,既然上了心,想必安插的也是御令卫。
那么魏皇后的一举一动都在御令卫的监视之中,魏皇后有没有这样做,存的什么心思,自然一目了然。
可怕就怕在,皇帝不信啊。
这样的巧合,还尽数全了魏皇后的意,说出去,谁都不会信。
“齐曜被这样拖着后腿,能安安稳稳的坐上那个位置才怪。”即便没有这样拖后腿的,也坐不上就是了。
“齐晖这个时候,差不多也该到令丘山了吧。”
自那日与戚静谈过之后,齐晖进了宫一趟便什么都明白了,他也知晓,在他走之后怕是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但这事显然是他不能牵扯的,便走的也干脆,第二日直接禀报了皇帝,便带着人去了令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