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您快起来……”佩兮赶紧上前将魏皇后扶起来,瞧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大殿,怒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收拾了!”
佩兮将魏皇后扶进里间,宽慰道:“娘娘您宽心,咱们还有太子殿下呢。”
说道齐曜,魏皇后眸子里的狠意这才散了些,忽然抓住佩兮的手,似是自言自语道:“我的儿子是太子,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不让我沾光?那咱们就瞧一瞧,谁能笑到最后!”
魏皇后的声音很轻,佩兮离得这么近也没听周全,只当魏皇后还惦记着刚才皇帝的话,伤心呢。
“娘娘不必忧心,左右陛下还需顾忌太子殿下的心情,您不会有事的。”
魏皇后松开佩兮的手,手往侧垫上一放,端的是雍容华贵,勾起唇角:“本宫担心什么?本宫什么都不担心。”
佩兮见魏皇后一扫刚才的颓废,也算是松了口气,给魏皇后倒了杯茶递过去,见她下巴处被皇帝掐出了些痕迹,道:“奴婢去太医院取些消痕的药膏来,娘娘先歇一下。”
魏皇后接过喝了一口,吩咐道:“本宫近来总是失眠,你将张御医也一同叫来。”
佩兮答了声是,便退下了。
魏皇后见人都走了,这才将茶水往桌子上一放,一手支着额头,面上露出一个十分阴森的笑来。
戚静一早朝宫里递的帖子,午膳过后便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灵音车去了皇宫。
与往常一样先去拜见了皇帝。
皇帝早间出了一口气,自觉的也为兰苕出了气,此事见到戚静虽说还是有些心虚,但到底好了许多。
谁教当初将兰苕接进宫的时候跟戚静表过态,说定不会让人欺负了去,却三番两次的出事,显得他这个皇帝多无能一般。
其实这一点也是皇帝今日发这样大的脾气的原因之一。
“坐了一路的马车累了吧,快坐下,尝尝朕特意叫御膳房准备的糕点。”
说着殷切的走过去陪着戚静坐下,还将糕点往那边推了推,方便戚静能够够到。
戚静很给面子的拿起一块吃了一口,软糯香甜入口即化,很不错。
皇帝见戚静神色虽然不多高兴,却也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顿时松了口气。
虽说当时戚静并没有要他保证什么,且戚静与兰苕的情分也不多深,但到底是戚府出来的,兰苕又是因着戚府才进的宫,戚静稍微关注一下也很正常。
就在皇帝措辞准备告诉戚静他为兰苕做了什么的时候,戚静开口了:“陛下事务繁忙,静儿就先告退了。”
不等皇帝开口挽留,戚静起身行礼转身就走,水苏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皇帝看着戚静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护短这一点上,倒是与妤姀很像。”
那正闻言笑眯眯的道:“郡主心善,是心疼贵妃娘娘呢。”
怎么能不心疼,两个孩子都折在了魏皇后母女手里,搁谁谁受得了?
皇帝叹了口气,心里越发不喜魏皇后和齐玥了,甚至连带着齐曜都有几分迁怒。
“齐玥送走了么?”
“公主殿下已经送走了,这会子都该出城了,听从陛下吩咐,只让公主殿下带了两个宫女。”
想起刚才戚静的态度,皇帝更加恼恨齐玥了,道:“去派人传信,齐玥是去奉月庵代发修行,一切规制按奉月庵普通尼姑算,将那两个宫女带回来。”
那正一愣,随即知道皇帝不是说笑,但还是道:“公主殿下自小生在皇宫长在皇宫,乍一去别处怕是不习惯,若是无人伺候,怕是……”
“哼!你倒是会做好人!她锦衣玉食犹不满足,那便去尝一尝普通人家的滋味,受过苦,才知晓满足。”
“陛下的苦心,公主殿下会明白的。”
皇帝对此可是一点信心都不抱的,他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去奉月庵,也是为了给兰苕交代,给魏皇后警醒。
俗称杀鸡给猴看。
戚静领着水苏,跟着莫食走在去名兰阁的路上。
戚静是去过一次的,便是那次兰苕和齐玥一同落水的时候。
那一次兰苕失了一个孩子,这次,她又失了第二个。
兰苕的狠绝,戚静是很佩服的。
“这次贵妃娘娘出事,陛下生了好大的气,昨日似乎连夜派人查了,今早下了早朝,朝服都没换便去看了贵妃娘娘,后来直奔永坤宫,听闻是痛斥了皇后娘娘,后来还叫了公主殿下去,不知为何,陛下怒斥公主殿下品行不端,直接送去了奉月庵代发修行,走了一个多时辰了,这会儿都该出城了。”
戚静静静地听着并不插话,莫食说的这些都不是秘密,倒也没什么不可说的。
快到名兰阁的时候,遇到了自那边过来的良妃,似乎才探病出来。
“良妃娘娘。”戚静垂眸行礼。
“郡主殿下。”良妃点头示意,见戚静难得进宫,便拉着聊了几句。
“郡主的脸色瞧着好了许多,想来修乐神医的功劳不小。”良妃说完,瞧了眼不太服气的水苏,又道:“水苏姑娘的医术也是极好的,康儿近日的身子越来越结实了,如今能跑能跳也不长生病,多亏了水苏姑娘。”
水苏绷着的小脸瞬间阴转晴,对良妃的话很是受用。
讲真她一个土生土长的神仙岛人,怎么会比不过修乐那个半路出家的?
虽说修乐天赋有也勤奋,可她自小就学习医术,自然不能比修乐差了。
当然,能挂出神仙岛名声的人,医术都是极好的。
这一点水苏认。
“良妃娘娘客气了。”戚静对良妃的感官还可以,虽说身在后宫常有些身不由己,但良妃此人心性坚毅从无害人之心,不妒不忌,很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