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意思不言而喻。
总之,皇帝是不信任何的说辞的。
他坚定的认为这事就是魏皇后做的!
魏皇后想过事发的话的说辞,便是将一切都推到已死的兰苕身上。
因为他去质问魏皇后的时候,她也是昨日那般说辞。
那次他没信,这次更加不可能。
或许魏皇后还有一个依仗,那就是齐曜。
齐曜身为太子,又是皇帝看重的,魏皇后定是认为皇帝即便是为了齐曜太子之位的稳定,也不会对她如何,可惜她算错了。
皇帝想着,却并不打算对齐曜解释。
这事太久远了,他每每想起来当初未曾替戚玥报仇,就觉得心痛的要命。
“此事朕已经有了决议,若非看在她是你母后的份上,她这个皇后之位,在就该退了!”
话说到这,在纠缠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齐曜沉默了一会,敛着眉目道:“儿臣可以去看望母后么?”
话里充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哀伤,似乎真的为魏皇后在伤怀。
皇帝皱了皱眉,显然也不想断了齐曜的念头,让外面的人以为太子不孝:“你想去便去吧。”
“儿臣谢父皇恩典。”
齐曜行了个大礼,随后便退了出去。
半点都不做停留,直奔永坤宫去。
皇帝坐着良久才拿起奏折开始翻阅,久久不发一言,瞧着像是在发呆。
那正悄悄地看了一眼,敛着睫毛也不说话,神色平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年啊,是朕对不起妤姀。”
皇帝将奏折放下,一脸的颓废。
那正没敢插嘴,只是静静的听着。
只是皇帝说完这一句,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便不肯再发一言,只是眸子里似有泪光。
那正瞧了一眼赶紧收回了目光,抿了下嘴渐渐放松了握着的拳头。
齐曜一路阴沉着脸,瞧着宫里各处都挂上了白布,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
还未入永坤宫,便传出了魏皇后的怒骂声。
齐曜进去,瞧见满地狼藉,挥挥手叫宫女太侍都下去。
即便是魏皇后如今失势了,可她依旧坐着皇后的位置,且齐曜还是一国太子,内务府等人也不敢怠慢,送来的食物,该有的规制都是按照以前的来,并非有什么怠慢之处,魏皇后生气,源于内里憋闷,一个宫女给她捶腿的时候力道用的大了,她便开始发作了。
“反了天了!本宫就算困在这永坤宫里,本宫也依旧是皇后!岂容你一个宫女欺凌!”
跪在地上的宫女额头上血液模糊,一个劲的磕头,哭着求情:“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
“母后。”齐曜脸色一拉,暗着声音叫道。
魏皇后见齐曜这模样才算是收敛了几分,白了那宫女一眼,道:“滚出去,日后别来本宫面前碍眼!”
本以为死定了的宫女感恩戴德的谢恩,哆哆嗦嗦的退了出去。
齐曜无处下脚,吩咐道:“将这里收拾了。”
而后对魏皇后道:“母后,去偏殿坐吧。”
魏皇后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先一步走了出去。
齐曜跟在后面,看着冷清的永坤宫,神色不明。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到了偏殿,佩兮叫人上了茶,自己也退了出去在门口守着。
“母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提到这事,魏皇后就生气,只是还没来得及发脾气就见齐曜郑重其事的看着她,她便不情不愿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栽赃嫁祸,可是你的好父皇就是不信,在他眼里,我就是个毒妇!”不知道是不是对皇帝死了心,魏皇后说这些的时候脸上都是嘲讽,再也没有当初疯狂的模样。
齐曜听了全程,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如魏皇后所说,整件事的确是处处透露着怪异,但为何皇帝会信?
且刚才在勤政殿皇帝的情绪半点不作假,那是真的信了是魏皇后做的,根本不存在借机生事故意打压。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齐曜低声说了一句:“可是父皇不信。”
一句话,将魏皇后的情绪点炸了。
只见魏皇后将手里的茶杯扔了出去,一张脸上尽是阴狠,目光恶毒:“他如何能信!他可是心心念念要为那个贱人报仇呢!当年势弱不敢动我!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承德公府又不在了,可算是如了他的意了!”
魏皇后说着,整个人都有些癫狂,尤其是嘴里念叨着戚玥的时候:“戚玥!戚玥!”
魏皇后咬牙说着忽然笑了起来,笑的无比恶意:“被灭族的仇人心心念念的念着想着,你在九泉之下,怕是难以瞑目吧!哈哈哈哈哈……”
齐曜心底一惊!
这事他压根就不知道!
戚府,当年的戚府,竟是被父皇灭的族!
齐曜心跳的厉害,觉得自今日起他才算是真正的看清了皇帝。
一面演绎着深情厚谊念念不忘,一面却杀了所谓的最爱的人的族人,他的父皇!竟然如此叫人毛骨悚然!
如此心狠手辣毫无情面可念!
对于皇帝的冷心冷情,齐曜又有了一番新的认识。
他心底非常的不安。
没了承德公府,如今连魏皇后都没了,若是有朝一日皇帝不在宠信他,他该是什么样的下场?
齐曜不敢想,却又不得不想。
他不能坐以待毙!
魏皇后见齐曜在发呆,以为他不信,便敛了笑意,竟是对戚玥生出了几分怜悯,可随即,又转变成了憎恶:“你父皇心硬的很呐。”
她对齐眷的恨,尽数都落在了戚玥的身上,即便如今对齐眷死了心,可对戚玥日久天长的恨意,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够泯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