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江御最后还是对宁昭留下了这件事点了头。
江夫人那边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其实江御大抵也能够猜到。
他们的最终目的还是在江老爷。
江御这几日就一直守在江老爷的身边,日日卯时陪着江老爷药浴,防狼似的防着江家那些狼子野心的人。
几日下来,他能够感觉到江老爷的手指总是时不时地动弹两下。
甚至,有一次江御还看到他眼角分明有泪水。
江老爷有着体征上的变化,那日不是他的错觉。
若真是如柳大夫说的那般,他应该有很大的可能就要苏醒过来。
江御从来没有哪个时候,像这样的开心过,每当江老爷子的手指动弹一次,他心中的欢喜便会多上一分。
而另一边的厢房。
此刻的宁昭坐在窗前,脸色有些凝重。
今日那江夫人突然来找她,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留下几句意味不明的话就离开了。
“你应当对这江家的事情也知道得不少了”
“作为江御的朋友,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宁昭在腰间拿出一张折叠的纸条,目光落在这上面。
这是江夫人塞给她的。
缓缓摊开,上面写着寥寥几个字。
“明日午时,南窗见”
南窗便是这江家后院。
宁昭看着手上那张纸条若有所思。
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江老爷在发妻尸骨未寒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将这位江夫人娶进来门。
江御的母亲又为什么要服毒自尽。
三年前的那些事,是江御心中最难解的结。
宁昭出神地看着纸条上的那几个字,敛了敛思绪,将那纸条再次折叠起来。
“刺拉”
寂静的房间中传来纸张破碎的声音。
随后又有刺啦的声音响起。
宁昭将那纸条撕了又撕,直到最后变成一堆废纸屑。
江夫人不会无缘无故来找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个陷阱。
她没有资格去打探江御身上那些秘密,三年前的那些事情,该知道的人不是她宁昭。
该说出这些事情的人,也不是江夫人。
江御执着了三年,可是现在江老爷昏迷不醒,在这种紧要关头,宁昭不想要江御分心。
江夫人那边,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宁昭。
“江远,你这又是出的什么馊主意”
她现在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
真是魔怔了才会去听江远的鬼话,从宁昭这边下手。
“那江御日日守在他身边,防贼似地防着我们,我这不是想着……”
“你别再想着你那些馊主意了,听说老爷那边已经有要苏醒过来的迹象,要是再不想想办法,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她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江远的话。
江远眯了眯眼睛,语气有些不善地说道。
“林媚,你既然知道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就收起你那幅高高在上的姿态”
“若是我把你当年做的那些事情都抖出来,你说江广平会如何看你”
江夫人脸色由青转白,可随后她竟嘴角又勾出一抹笑。
“江远,你也不用来恐吓我,你手上有我的把柄,那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可还记得”
“我顶多算是欺骗了江广平,可这最后动手给我那个好姐姐喂下催情药的,可不是我”
“林媚,过河拆桥这事,你倒是很擅长!”
江远明显是动了气,又怕被别人听到他们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压着声音怒吼。
“好了,外面现在也不要去纠结谁的对错,当下之急,还是得想个办法,让那江广平永远不再醒过来才是”
“这里不便细说,我们先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江远听到林媚的话,声音有些低沉地回道。
面上不露声色,可江远心中现下却有了另一翻打算。
这林媚简直就是个疯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得为自己再另寻一条退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