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儿从屋子里抱出一堆衣服来,顶着一个猪头脸,都不敢往水里面瞧。
可怜我这一张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小白脸呦!
江流儿从井里提出一桶水倒在了盆里,随后开始清洗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惹人嫌的事,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大起来。
不远处的老头子坐在槐树底下,翘着一个二郎腿,吹着细风,晒着太阳,嘴里哼着小曲,好不自在。
江流儿只是瞧了一眼,哼了一声将全部的怨气发到手中的衣服上,撕拉的一声,一件衣服被撕裂开来。
江流儿拿起来一看,好嘛,成开裆裤了,乐了一下,还好是老头子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洗着洗着,老头子的身影出现在江流儿面前。
“干嘛?”
江流儿谨慎的盯着老头子。
老头子嘿嘿一笑,丢了几个物件在盆里。
江流儿低头一看,一口老血差点碰出来,脸色黑的和锅底差不多。
只见他滕的一声跳了起来,指着老头子鼻子,浑身颤抖着骂道:“你个死老变态,内裤都要我来洗,你还要不要脸皮,我才不洗,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这日子没发过了~”
江流儿硬着脖子头转向一边,一幅你爱咋咋地的模样。
老头子只是笑了一声后什么也没干,躺在了竹椅上,闭上了双眼,嘴里哼着小曲。
风依旧再吹,吹过了江流儿的长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流儿突然的蹲了下来,啪嗒啪嗒掉了几滴眼泪。
这日子没发过了,这日子没发过了……
嘀咕了好一阵子,这才又开始老实的清洗了起来。
“老头子,你说我不小心把你内裤撕坏了,你那老鸟能受得了吗?”江流儿低头说道。
切~
老头子翻了翻白眼,喝了一口茶,这才慢悠悠的说道:“不是还有你的内裤?放心,我这条老鸟不嫌弃~”
江流儿一阵语塞,随后还是决定别耍花心思了。
和这个老头比较,无耻比不过,脸皮比不过,拳法比不过,什么都比不过……
一想到这里,江流儿无语凝烟,你说当初流浪的时候要是没有遇见老头子该多好啊,现在该是吃香的喝辣的,多自由啊~
哪像现在,还在给老头子洗内裤。
江流儿望了望天,天气极好,貌似伏虎上的天气从来就没有不好过,又望向了一旁的菜园,黄瓜、茄子、西红柿,唔,今年的辣椒似乎格外红啊~
低下了头,继续清洗,想着什么时候该做一次麻辣茄子了。
吃完了麻辣茄子,就该造反了,风来了,时节正好。
……
老头子依着睡着了,江流儿晾完了衣服,默默的走到了槐树下,身体一凝,那股重若千斤的感觉再次传来,随后费力的一拳又一拳打了起来。
老头子说,纯粹武夫的下三境,他的底子是极好,天底下能够找出来比他还好的,就算有,一只手也可以数的过来。
江流儿能够打下如此好的底子,靠的便是这颗老槐树。
当然,还有早些年让他生不如死的药浴。
一拳又一拳,老槐树上那浅浅的拳印这几年始终不曾再入一毫。
江流儿自然知道自己的境界过低,这几年始终停在第四小境界上,总感觉有一丝阴霾在头顶上,他拨不开,老头子也无丝毫指点。
不过老头子说,当你的拳头能够带起了风,能够打穿一池的湖水,能够打断一条大河,能够打垮一座山……
江流儿想了想,不知道自己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看来想要一拳打死这个死老头子,还得把时间往后拖才行啊。
打完了拳,江流儿哆嗦着走到了井边,一桶凉水下去,身体顿时变得清爽起来。
休息了好一会,江流儿去了菜园子里摘菜,所有菜都摘了一遍,拿起一根黄瓜塞进了嘴里,又吃了一口辣椒,这样搭配起来,还是辣的不行,于是立马扔下了半截辣椒。
是夜,江流儿躺在槐树边缘,风吹过竹海,沙沙作响,他觉得比老头子哼的曲子好听多了,不,是好听一万倍。
天上的星星很亮,似乎一伸手就能摸到一般。
江流儿伸了伸手,闭上了双眼,不多时就睡着了。
屋子里,老头子看了一眼窗外的江流儿,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随后陷入了寂静,夜晚,只有沙沙的风声伴着竹林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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