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暑,失去肆意的盛夏,会得到丰硕的金秋。有时候不是路已走到了尽头,而是该转弯了;山重水复疑无路,转个弯,柳暗花明又一村。
袁臻派人盯稍南风书院和肖氏学堂,当他一收到肖珺回家了的消息后,立即跑去了楚山。
“你去哪儿了?”袁臻一进山房便拉住肖珺的手臂,生怕她又跑了。
“臻大哥,坐。找我什么事?”肖珺脱不开身,只得单手提壶,“这是我才学会的饮子,尝尝。”
“你是不是怪我那天去找乔公害了他?我不知道是你在伺候,他是我的恩师,前些年被人下毒后就不见了,好不容易找到他,我怕他独自住深山会出意外,才想着抬他回家的。”这段日子袁臻一直被肖珺的责备折磨着。
“爷爷本就不太好了。那天我太激动了,总得找个人出出气。”肖珺低下了头。
袁臻曾私底下问过灯笼,你姐姐可有心上人?可灯笼跟乔公住进狐狸谷时才十岁不到,对此一无所知。他转而小心问:“乔公走的那天,你明明说回家睡一觉,怎么一去人就不见?”
“爷爷不是凡人,想来你们也不是。他的后事自有你的人处理,我什么忙也帮不上,倒不如走远些。”
“可乔公临终前你明明答应了。”
“答应什么?”
袁臻大声问:“答应跟我走啊,你怎么翻脸就不认了?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肖珺迷迷糊糊的好像一点也没在意他的焦急,答非所问道:“昊儿说上回打架,你派了刘大哥去给他撑腰,我真的很感激。以后不用惯着他,我和他说了再闯祸就不读书了,随我回家种田吧。”
肖昊看见同学把猫放入水桶用脚踩踏猫头,出手制止反被打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狠狠地报复了那帮小衙内后,跑刘厚家避祸去了。肖珺最近常在反思送侄子去那非富即贵的南风书院到底对不对?
袁臻索性摊开来说:“乔公要我照顾你,我搬家了,这次是特意来接你的。
你别逃避,听我说完。
你的顾虑是不是昊儿?带上他一起走。京城的师傅比南渚城的好,我会把他当儿子养的,你相信我,他未来的路我都替他想好了。”
肖珺羞得满脸通红,袁臻紧握着她不放,语气异常真诚:“你一个人带个哥儿太冷清了。昊儿同样需要父亲陪他读书写字、骑马射箭。
他为何在学堂常受欺负?表面看是他在到处惹祸,其实他觉得自己被娘抛弃,又害你不能嫁人。他既想争口气又要保护你!他所有拧巴的地方皆因父亲缺失,我们一起养大他,好吗?”
肖珺一愣心想:“我以前只看见了他的顽劣,怎么从没站在他的立场想过?”她的手臂和身体不再僵硬抗拒。
袁臻感觉到了她的软化,而他最担心的还是肖珺不肯做小娘子,小心地试探:“你这样的品格……嗯,的确委屈你了。你是不是嫌我成过亲?大娘子二娘子都是爹娘指的,我没办法,另两个原是为了子嗣,你若介意我让她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