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三天刚陪新娘回门到家我哥哥就走了,他来参加葬礼时才知道我已单方面宣告退婚。
他非常生气,责问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他一直很懊恼太快成亲,但他就算提前知道又能改变什么呢?后来他应该暗示过我愿意帮我一起抚养昊儿,但我当时有很多事要处理,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记得了。”
肖珺托腮整理起了自己的回忆:“他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做的决定。
他和我还有灯笼,是由英师傅夫妇养大的,我们共同生活了十年。他比我大半个月,十三岁前我们三每天一桌吃饭一床睡觉。所以我心里想什么,他扫一眼就知道。
他知道我绝对不容许昊儿的一切被二叔家吃个精光,而那时的他还没有能力仅凭自己的影响力来保护我们。”
袁臻被肖珺的坦荡所折服,他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没过多久他派人来说自己病了让我去救,刚开始我不信,当第三拨人带着沾血的帕子来时,我想起了他母亲,我怕有人觊觎他的爵位要毒杀他,匆匆交待了几句就跟了去,可这一去就被拘在了家里。”
袁臻暗思:“难怪你死活不肯住我家。难怪你说他恩将仇报,这钟平真该下地狱。”
“钟平本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就好了。可我担心昊儿,这期间逃过几次,皆因我对平宁城不熟悉,跑出了王府,却找不到回家的路又被拘了回去。”
袁臻想象着孤立无援的肖珺在街上惊恐地逃命,叹了口气。
“另一方面他的王妃,新婚不久刚一怀孕就见他移情别恋自然不高兴。为了平分宠爱,又给他讨了两房妾,那两个跟着主母天天骂我。
不只说我退过婚,还说昊儿是我的私生子,月子里又说二郎是我逃出王府后怀上的野种。那时我也是年轻冲动,当晚就上吊了,此举触怒了老祖母,钟平无奈只能放我走,但儿子他坚决不肯给。
时隔一年我孑然一身回到家,当初空着手去,后来空着手回。
所幸无人发现我的变化。我本就不常住在学堂,家里有一个忠厚的管家,他儿子儿媳都曾被我救过,他们把昊儿照顾地很好;而英师傅以为哥哥死后我需要住回去震住那些贪婪的亲戚,那时候他在尽力解救爷爷,自己忙得分身乏术,我就这么混过去了。
钟平每年会在几个固定节日抱着哥儿来看我,因为常有人抱着孩子来找我看病,何况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亲同手足,此举倒没引起什么猜疑。
他与我约法三章,他绝不大肆渲染此事,而我……不能嫁人,包括不准找赘婿。
其实不用他说我早已打消了嫁人的想法,不只为了养昊儿,实在是我嫁过人,怕透了雌斗。
现在你明白了吗?”
炉子上的水烧开了,袁臻转身提壶准备洗杯泡茶,“那我这次把你的秘密撞破了。”
“大约也瞒不了多久了,儿子和我越长越像,昊儿已经发现了。”
“那小气鬼哭了没?”袁臻很喜欢肖昊敢爱敢恨的性格,说到他就笑了。
“到底大了些,知道后立即换上哥哥模样,对弟弟好的没话说。”肖珺的脸上泛起了幸福的光泽,把肖昊养大成人是她最引以为豪的事。
“明天把那小子带来,我来教他射箭。”
“你还是教他好好读书吧,还嫌祸惹不够?”
“嘁,有我呢,怕什么。最近我得了一匹小马,正合适他的身高,他必定喜欢。”
两人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聊起了明天带昊儿吃什么玩什么,不知不觉间越发亲近起来。
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大声叫道:“二郎娘怎么跑这儿来了,害我好找。”话音刚落钟平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