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子寿宴后,肖珺的手铐就被去掉了,袁臻的态度在急速回转,上朝前派人送去的果脯点心,一下朝就问爱不爱吃。
郦淑妃嘲笑他每次找球前必照半天镜子,为此被掌了嘴还被禁了足。宫人自此对肖珺恭恭敬敬。
小暑后燕儿过来向丹丹抱怨:“只因她说自己不是宫嫔不肯穿我们的衣服,陛下又嫌她身上的太次,吩咐我替她张罗秋衣冬袄,我没理他!
后来他让人翻出先皇后的衣服,说这是吴大娘子进宫前穿的,你不会连她的都嫌弃?
姐姐可知那女人胃口有多大,一口气挑了四身。
一件大红遍地锦五彩妆花通袖袄,兽朝麒麟补子缎袍;
一件玄色五彩金遍边葫芦样鸾凤穿花罗袍;
一套琥珀缎子遍地金通麒麟补子袄儿,翠蓝宽拖遍地金裙;
一套沉香色妆花补子遍地锦罗祆儿,大红金枝绿叶百花拖泥裙。
看这光景是要长久住下去了,还真把自己当正头娘子了!”
丹丹低头插着花淡淡地说:“那必是她不好拒绝。”
袁臻自肖珺进宫以来一直对她爱搭不理,就算看见她也会显得毫不在乎,表现出特别的冷漠。然而现在回想起来,那正是他心旌摇曳时的反应。
“陛下与她亲近也好理解,他两的教养学识,书法茶道都出自乔公之手。
吴大娘子是乔夫人的侄孙女,珺姑娘更像乔公的亲孙女。她还是乔公临终前指给陛下的,当年她若进宫……”
“那也轮不到她!要家世没家世,还生过别人的儿子。”燕儿恨道,“只有他稀罕别人用过的下脚料。”
“别这么说,你表妹还关着呢。”丹丹吓得立即起身去关窗。
“哼,那也不是个好货,太子寿宴跳那种艳舞,活该被打。”
“她还年轻。”
“她是还年轻,自以为有多了不起。她不过陛下和那女人之间博弈的手段,原想激激看那女人的反应,哈,没想到六弟一来功亏一篑,装了一个月索性不装了。
姐姐,那女人现在必定很得意吧?”
丹丹去看过肖珺几次,她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出宫。丹丹劝她:“陛下对你连命都舍得,这回背上和脖子上的伤对外一致说是自己打猎不小心弄的。那个卫五郎扣着,还不是因为他对你轻薄。”
肖珺别过头悲泣道:“我是楚山的野花,不想移进皇家的花盆。”
所有人都知道笔墨纸砚、琴棋书画,可口的饭菜、华丽的衣裙并没有换来多少感激。她问的最多的仍是:“陛下什么时候放我回家?”每每这时袁臻都会强硬地回道:“把这儿当家。”
肖珺求的次数多了,袁臻也很心烦,有一次他阴沉沉地问:“急着出宫找那哑巴?那男人看着有把子力气,是不是你试过后觉得朕不如他?”
肖珺吓得一啰嗦,开口便哭了:“你少诬蔑我。”
“他胸口为什么刺着你的名字?你们早做夫妻了吧?”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他帮我养昊儿,是他帮我做月子,是他帮你儿子收的尸。纵然做了夫妻又怎样?”肖珺说到伤心处闭上了眼睛,“何况他没有,他从来没有强迫过我。”
“什么收尸,什么儿子?”袁臻愣了。
“什么什么?你送我簪子的那晚,你不想承认也是你的。我没碰过其他男人,钟平后来连屎都吃,难道还能行房?”肖珺觉得被羞辱了拳头砰砰地砸在桌上。
“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