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下学期,我们学院五十周年院庆,我是元庆晚会的男主持之一,那时候晚会一共有两男两女四个主持,都是我们学院的学生。就在晚会举办的前两天,其中一个女主持腹痛住院,为了不影响晚会,负责晚会的学姐请了英语系的靳以柔来帮忙。”
“靳以柔从高中起就经常主持晚会,有很丰富的主持经验,那次我被分到和她搭档,晚会结束后,我们互相留了电话号码,也是从那以后,我们渐渐的熟悉了,又都觉得对方不错,于是顺理成章的就走到了一起。”
“开始的时候,我们感情很好,很多人都羡慕我能够拿下英语系的系花,上大课的时候,经常有人在我旁边阴阳怪气的嘲讽,嘲讽我的人都是她原来的追求者,他们希望借此挑起我跟她的矛盾。我们之间的确因为这个吵了几次架,但这都不是分手的原因。”
“我们分手的真正原因是三观不合,靳以柔是土生土长的成都人,跟她在一起,她身上总有种本地人的优越感,总是喜欢贬低省内其他的城市,还看不起外来务工人员,我跟她说了好几次,她不肯听我的。甚至又一次在公交车上跟一个农民工骂了一架,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蛮不讲理的样子。从那以后,我们就慢慢疏远了,又过了半年,她跟我提出分手,我也没有挽留。”
听他讲完这些,梁薇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人跟人只见的感情太脆弱了,因为一点小小的瑕疵就有可能结束。
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经历,如果唐维知道自己当初差点跟其他男人结婚,他还会坚持这段感情吗?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成都吗?”她问他。
唐维摇头,等着她继续说。
梁薇突然笑了,“你听完以后如果要分手,我也不会死缠烂打。”
唐维脸色变了,“那你不要说。”
梁薇:“有些事情必须说清楚,不然再遇到这样的误会,不仅伤人还伤己。”
她没有给唐维反驳的余地,开口道:“如果没发生前男友逃婚的狗血事件,我现在已经是已婚妇女了。”
她看了看唐维一脸紧张的样子,继续说:“我们交往了两年,去年年底开始谈婚论嫁,二月十四日情人节那天举办婚礼,但是王子阳却在前一晚逃婚了,第二天我才知道这个消息。婚礼当场取消,从那天过后,我在家里躺了十几天,我爸妈为此担心不已,他们说我还年轻,劝我出去走走。说来也巧,决定来成都的前两天,我在电视上听到了《成都》这首歌,当时也没多想,就一心想来成都看看。”
“我从小就没离开过父母,大学都是在金城上的,来之前我还担心自己适应不了成都的生活,没想到一个人生活也挺好的。后来又遇到了你和小萱他们,我才慢慢的从之前的痛苦中走出来。”
说起这些事,梁薇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唐维看着却很心疼,他隐约猜测她有一个很渣的前男友,但从未想过他们竟差点结了婚。
他又庆幸,如果不是那个前男友悔婚,他也遇不到梁薇了。
“你不介意吗?”梁薇问。
唐维摇头,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说:“要说不介意是假话,但我更多的是心疼,那个王子阳真的很混蛋,这么好的女孩子也舍得放弃。”
梁薇眼睛红了,又问:“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唐维郑重道:“薇薇,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我都不会因此对你有意见,我看重的是现在和将来,我没办法回到从前早点认识你,但我希望以后你的生活都能有我的参与。”
听了这话,梁薇鼻子一酸,晶莹的泪珠顺着脸庞滚下来,“对不起,我刚刚不该那么质问你的。”
唐维笑着替她擦去眼泪,轻声哄道:“薇宝,我知道你是在乎我才会问的,要是你不问我,现在哭的人就是我了。”
说着又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好啦,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梁薇破涕为笑,红着脸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薇宝啊。”
“不要,太难听了。”
“那我换一个,宝宝?乖宝?”
“那算了,还是薇宝吧。”
梁薇无力的拍板同意他对自己昵称。
唐维又接连喊了好几声,惹来梁薇一阵白眼,他想了想又说:“薇宝,你也给我起个昵称吧。”
梁薇诧异的望向他:“维哥?”
“不行,小慧、蚊子他们都这样叫。”唐维拒绝。
“唐哥?”
“更不行,我可不想当你的堂哥。”
一连两个称呼都被否定,梁薇这个取名废实在是不知道该叫他什么,于是说:“那你来起吧,你起什么我都同意。”
唐维开心的笑了,思索了一会儿,凑到梁薇耳边说了三个字,梁薇顿时满脸通红,瞪了他一眼,“我不叫。”
唐维委屈巴巴的望着她,“明明你刚刚都同意了。”
梁薇急着分辨:“可这个我实在是叫不出口啊。”
“又不让你当着外人的面叫,这个称呼就咱俩私下里叫着好不好?”唐维柔声问道。
话都说道这份上,梁薇只好同意了。
见她同意,某人马上赶鸭子上架,说:“先叫一声我听听。”
梁薇轻轻掐了他一下:“这是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