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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12月才过一半,圣诞节的气氛就已经越来越浓了,商场里面竖起了巨大的圣诞树,五颜六色的灯光点缀期间,一时间吸引了很多人拍照打卡,大街小巷都是“铃儿响叮当。”甭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都要接受一波文化洗礼。

顾凯风牵着温柔在商场里找吃的,各家餐馆门前都有漂亮的小哥哥或者小姐姐卖力的吆喝着,每次路过,他们都恨不得把菜单塞到你的手里。

温柔想吃川菜,顾凯风想吃粤菜,最后决定折中,吃本帮菜。顾凯风神态疲倦,坐在位置上等菜的时候,破天荒的没有说话,温柔看他没什么精神,点了几道清淡的菜。

“这么累干嘛非要出来吃饭?”温柔有点心疼他。

“好久没陪你了,想你了。”顾凯风虽然挂着笑,却还是有气无力,“而且接下来会更忙,我都不确定下次一起吃饭是什么时候了。”

“那你一个人一定要记得吃饭。”

“嗯!”顾凯风嘴上虽答应着,但实际上,一天能吃上一顿饭都是谢天谢地了。顾凯风的工作,温柔不是很懂,只知道经过几个月,公司慢慢走上正轨,门店越来越多,要忙的事情也越来越多。顾凯风在尽力协调感情和工作,他不希望因为工作冷落了温柔,但是这个阶段工作也很重要。

“等下吃完饭就赶紧回家吧,难得不用加班,好好睡一觉。”

“好。”顾凯风点点头,又问:“那你陪我好不好?”

“我答应了去给Eric帮忙。”

“哦,必须今天么?”

“嗯。”温柔本来答应了Eric下班去帮他装圣诞树,但是顾凯风临时约她吃饭,她就丢下Eric出来了。

顾凯风撇了撇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也不是非得今天。”装可怜果然有用,温柔不忍心拒绝他。

“真的?”顾凯风终于开心起来。

温柔给Eric发微信:让圣诞树等我一天,明天下班立马就去!

Eric:重色轻友!

温柔:下不为例!

Eric:友尽!

温柔:何至于此!奉上红烧肉,以表歉意!

Eric最爱吃苏州的红烧肉,外出吃饭必点。温柔叫来服务员,问是否可以送餐,服务员说可以,于是温柔便点了红烧肉,还有子涵爱吃的银鱼炖蛋,这家餐厅的蟹黄豆腐也是一绝,点好了又发微信给子涵:“给你们点了晚饭,下班去Eric那里吃饭,早点下班哦,不然好吃的都被Eric吃光啦!”子涵还在苦哈哈的加班,不知何时结束。

顾凯风吃完饭,似乎恢复了一点精神,问温柔圣诞节怎么过,温柔想了想,“应该会和Eric他们一起过吧,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和子涵是不过节的人,都是他们怎么安排我们怎么配合。你会和我们一起么?”

“我恐怕没时间。”顾凯风有些遗憾,他是爱热闹的人。

“嗯,没关系,反正如果不是为了Eric我们也不会过这个节,那天大概也就是一起吃个饭。”

“那提前送你个圣诞礼物吧!”顾凯风看着旁边的珠宝店,忽然说道。

温柔有点猝不及防,连忙拒绝,圣诞节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不需要礼物。但是顾凯风很坚持,边说着便把她拉了进去。

店员很热情的迎了上来,“欢迎光临,先生晚上好!”

“先生要给女朋友选礼物吗?”

“先生想选个项链还是戒指,还是手链或者其他的?”

顾凯风送礼物是临时起意,哪里知道送什么呢?转头去问温柔:“你想要什么?”

温柔有点莫名其妙,这样送礼物是不是太草率了点?“我什么都不要。”温柔的回答有些僵硬,顾凯风以为温柔不好意思开口,便自己做主选了一对耳环,温柔看着顾凯风高兴的样子便没再说什么。

回家的路上温柔没有说话,她降下了车窗,风吹到她的脸上,吹动新买的耳环,凉凉的。顾凯风看了一眼温柔,然后把车窗又升了起来,只留下一条缝隙,“别吹感冒了。”今天的风很大,吹得路旁的银杏树叶摇摇欲坠,颇有点萧瑟的意味,温柔此刻的心仿佛也被吹进了一丝冷风,顾凯风一时兴起的像是完成任务一般的送给她的礼物,让她觉得自己被敷衍了,她转头看着顾凯风开车,顾凯风感觉到她的目光,也转过来看她,眼神里的宠溺让温柔一下子觉得刚刚的想法实在矫情。

爱情就是这么矛盾,一边怀疑,一边自我开解。

第二天一下班,温柔就狂奔去咖啡店,还没过桥,就看到咖啡店门口竖着的圣诞树了,天还没全黑下来,树上的灯光就已经亮起来了。

Eric站在桥头等温柔下班,看见温柔朝这边跑来,速度很快,已经来不及走开了,于是干脆站在那里,看着温柔气喘吁吁的跑到她面前说:“不是让圣诞树等我一天嘛?怎么还自己搞起来了?”

Eric一个大大的白眼丢过来:“和男朋友约会哪有空帮我呀!”阴阳怪气的本领有长进。

温柔吐了吐舌头,走进店里,想要挽回一下处于危险境地的友情,主动去端起了盘子。

呦呦看见温柔气都没喘匀就开始干活,开口说:“温柔姐,你去歇会吧,这会店里不忙。”

呦呦是新招的服务员,人如其名,长了一双小鹿眼,每天快快乐乐蹦蹦跳跳,看见她心情都会跟着好起来。

温柔连忙摆摆手,眼睛瞟了一下Eric:“哎,可不敢,昨天没帮你们老板干活,要讨伐我呢!”

呦呦笑着摇摇头,顺着窗户看出去,Eric正在和顾客说话。

两个女孩子正在跟Eric要微信,呦呦立刻瞪大了眼睛,小声嘀咕道“怎么老是有人要微信!”

“Eric是有魅力的。”

呦呦撅着嘴有点不高兴,擦吧台的手更用力了。温柔一看立马明白了,故意逗她,“Eric早晚要被小妖精勾走的!”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看他笑得多开心。”

“我决定了!”

“你要表白啦?”

“你怎么知道?”

“你好好准备哟,一举拿下!”

Eric为今年的圣诞节做了精心的准备,还做了传统的圣诞大餐,邀请了每一个人,连假期很难和大家凑到一起的明月也带着司清一起来了。女孩子们围着明月讨论她和司清订婚的事情,从钻戒聊到婚纱,又聊到婚期,然后是生孩子和妊娠纹,最后聊到了工作和口红色号,以及明月打算报考学校,因为假期可以和大家保持一致,可是面试是个很大的问题。不知道这些事情到底有什么必然联系,可是大家聊的不亦乐乎。

以前Eric也可以加入她们,不过现在又多了两名男性,漾漾和司清,他就不得不自动和男人们组队了。好在他们有一个共同爱好——厨艺。三个人在厨房忙的也是不亦乐乎。Eric在煮热红酒,漾漾在切水果,司清在研究沙拉,司清最近在减肥。

Eric看着锅里的红酒突然抬头问漾漾:“你还不打算表白么?”

漾漾一愣,不知道红酒怎么会让Eric想到表白:“等我工作稳定了再说吧。”漾漾把切剩的苹果核拿起来啃了啃,“怎么突然这么问?”

Eric回头看了看笑得很开心的温柔,“怕来不及。”

司清对这个小集体了解还不够全面,此时的他就像一个吃瓜群众,正努力分析漾漾和Eric的话里蕴含的意思,最后他终于分析明白了,“难怪!”漾漾和Eric一起看向他。

“难怪什么?”

“难怪你的咖啡店叫WR,不光是蔚然的意思吧,也是温柔?”

“嘘~~”Eric把食指放在嘴前,连忙阻止他继续讲下去,“小点声!”

“奥,原来如此,我在这这么久都没发现!”漾漾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小点声小点声!”Eric觉得有点阻止不了两个人的八卦热情了。

司清摸了摸没什么头发的脑瓜顶,“你后悔吗?没能表白。”

“后悔!不过她开心就好。”Eric有点无奈,后悔有什么用,当初如果表白了也许会搞得两个人都尴尬。Eric关掉火,看着沸腾的红酒一点点归于平静,也努力让自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叮~~”烤箱的倒计时结束,将Eric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戴上隔热手套,打开烤箱的门,一股烤鸡的香味随之浓郁起来,女孩子们被味道吸引,立刻涌了过来,Eric来不及伤心,就被七嘴八舌的赞美吵得头昏脑胀。本着打不过就加入的原则,Eric迅速调整情绪,开启了碎嘴模式。

“鹿呦呦你别动手,我还没拍照呢!

“明月快来拍个照片!

“兰心心,你到漾漾旁边去。

“张子涵你踩我脚啦!”

一群人吵吵嚷嚷总算拍好了照片。

在大家还在欣赏照片时,兰心已经迫不及待的把魔爪伸向了烤鸡,她快饿死了,为了这顿大餐,她中午就只吃了一点点。漾漾在她旁边替她夹菜,倒水,递纸巾。

吃的差不多后明月提议玩游戏,“大西瓜小西瓜”“动物园里有什么”最后甚至来了一局“飞花令”一群中文系的学生玩这个倒也不奇怪,就是苦了上学不多的呦呦和小老外。不过这也是温柔的目的,她想给呦呦一个跟Eric表明心意的机会。

“呦呦,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温柔问。

“真心话。”

“你有喜欢的人吗?”明月心直口快,温柔还没开口她就问出来了,其实温柔想问的是更直接一点的。

“有!”呦呦毫不犹豫。

“哇哦,有瓜!”大家都挺期待更多的瓜。

“再来,这一轮要诗中带酒的,这个简单吧”明月玩的尽兴,完全不考虑Eric死活。“老李,不欺负你,你先来吧!”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Eric最喜欢李白,可是库存不足。

子涵:“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温柔:“将进酒,杯莫停。”

明月:“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司清:“我有一瓢酒,可以慰风尘。”

漾漾:“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

兰心:“红酥手,黄藤酒。”

呦呦:“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Eric:“那个什么‘玉盘珍馐值万钱’上一句是什么来着”

“就你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明月不给机会。

“别呀别呀,你让我想想,那个什么樽什么斗,啊我想起来了,金樽清酒斗十千。”

“行吧行吧,算你过了。”

Eric成功躲过了第二轮,可是不出意外的话他到第三轮就真的没有库存了。明月兴致勃勃的问他“真心话还是大冒险?”Eric想了想说“我还是喝酒吧,我有什么是你们不知道的。”

“说的也对,什么糗事我们都见识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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