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的地道比之前苏晴梳他们探索的地方还要平整,还要宽敞,两侧还点燃着火把。老者目不斜视径直的走进了最深处。
在那里同样有一块刻着前朝皇室世袭册的石壁,除此之外在石壁的东南角还挂着一张绘有山窗河流的羊皮卷。
而在这两样装饰的正中央,火光不能照耀的阴影中一个带面具的男子正在运功疗伤,听到已至面前的脚步声,他缓缓抬起了头……
“你来啦?”
老者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便跪在了对方面前……
面具男见状赶忙起身要将其扶起……
“丁叔只有我们俩人无需这般客套。”
可老者却是执意如此,面具男抬手,竟不能动它身形,无奈间又问道:“丁叔,您这是何必?”
老者闻声,将头低了下去,一张脸就快贴在了地面之上,然后一字一句地回答着……
“老奴无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几次良机都未能把握,如今更是不慎,暴露了少主经营了多年的势力,使之毁于一旦,老奴有罪,老奴该死。”
听到这话,面具男没有急着回答,他转身看向了身后的前朝皇室世袭册,又过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来。
这次不容地上的老者反抗,面具男手上用力一抬,便将其强行扶了起来。
“我大齐已消亡了百年,人心似水,明动如烟,想要光复何其艰难。祖父与父亲皆是雄才大略之人,纵横一生也未能成事,我之谋略不及其项背,连遭失败也不足为奇,丁叔又何必将这些过失强揽在自己身上。”
老者随时起身却仍旧弓腰低头,一副罪孽深重的样子。
“非是老奴要强揽这些过失。的确是老奴无能,才让您功败垂成,实在是无颜以对呀。”
显然面具男人就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抬脚走向了东南侧的挂着的羊皮卷。一边笔画着什么?一边又说道……
“上一回在你暗中的唆使之下,北夷连战连胜兵境潼关,眼看大事将成,谁又能料到会杀出沈虞娘那般人物?以一人之力逆转局势。至于这一回……”
话说到一半,面具男突然停顿了一下,用手指轻轻敲了敲羊皮卷上写着苏州二字的小方块,动作丝毫没有一点犹豫,就像一切已在意料之中。
“至于这一回,本身就是我们防范不周,事先就被小太岁盯上了,后来又招惹到了叶家这只老狐狸,有此结果并不算冤,丁叔就不要再想了。”
“可是……可是整整一万人呀,竟是一点征兆也没有,苏州兵马节度使就被一个毫无实权的太守给拿下了,实在太窝囊了,哪怕是举兵闹上一闹,也比如今这结果好上百倍。”
“哈哈哈哈。”
听到这话面具男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随即手指也从挂着的羊皮卷上移开,这副坦然面对的态度,的确有几分霸者之姿。
“丁叔,你这是气话。如果是真的闹出了动静,只怕我们就真的要前功尽弃了。”
“唉。”
老者明白面具男的意思,随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可面色中仍旧带着一丝怨恨。随后又接着说道……
“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坏在了沈虞娘身上,要不是她半路杀出来,我们又何止于此,话说,沈霓裳不是拍着胸脯跟主上讲,她已经功力全废,失了记忆,怎又会针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