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偷了三头，前两次很顺利，最后一次，被发现了。”

？？？

王垕缓缓转过身来，脸上写满了惊诧。

把心中的包袱说出口的黎芝如释重负，他紧闭着嘴唇，羞愧的看向王垕，表面上淡定，实际上被子底下的腿都在抖。

屋子里面一片寂静，黎芝等待着王垕的审判，他做好了被驱赶被嫌恶的准备，然而王垕的反应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是说，你一个人，去袁术的眼皮子底下，偷走了三头牛？”王垕整个人都是大写的震惊，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脱口而出，“你也太厉害了吧！”

“是两头，有一头跑了。”黎芝更正。

反应过来的黎芝小心翼翼的打量王垕的表情，忐忑的问道：“大人不怪罪我吗？”

王垕消化完这个消息，“哇哦”感叹一声，笑着问黎芝，“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偷牛？”

“我想带着城里的孤儿，寻一个地方，以后种地养活自己，不要在摇尾乞怜。”说道这里，黎芝一哽，他悄咪咪看了一眼王垕，生怕惹王垕不快。

毕竟，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去城里施粥的，和救他性命的，是同一个人。

王垕温柔的摸摸黎芝脑袋，笑吟吟的说，“你偷袁术的牛，我怪你作甚，而且，你是一个很称职的老大，你的小弟很拥护你。”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王垕真的没有生气，没有嫌弃自己，黎芝只觉得空气通畅，心情愉悦，一转头，才发现房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一群人，黎芝脸颊爆红。

忽然想起什么，黎芝焦急开口道：“大人，我偷到的两头牛，就藏在上次与你相遇的那边山林，往北走约五里路，有间破旧的房屋，房屋后面有条小河，沿河向东走三里，河流进了山洞，山洞旁边有个山坳，牛就藏在山坳里，我用荆棘围住，又用茅草盖住入口，如果无人发现，那两头耕牛要困死在里面！”

王垕安抚住情绪激动的黎芝，向他承诺，“放心，我明日就派人去取，你在这里等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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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沉。

郊外空旷寂寥的小路上，一支身着朴素，打扮低调的队伍，推着一辆辆被覆盖的严严实实的推车，在漆黑的夜里缓缓前行。

他们行动低调，彼此之间没有言语，仅通过眼神示意或是手势比划传递信息，连车轮滚动时所发出的声音都被刻意的压低。

城门悄然无声的打开，迎接了这群奇怪的人。进城后，滚滚车流里无声地分出了两支小队，以万分谨慎的态度在蜿蜒曲折的街巷间穿行。

最终，其中某支队伍，在万籁俱寂的深夜，停在了某个小院前，为首的人脱下斗篷，轻轻敲响了院门。

开门的守卫见到来人，满脸狐疑。随后两人低声耳语几句，守卫点点头，打开了院门，队伍的众人自觉无声地装卸下推车上的物资，一批一批的往里搬运。

直到夜深接近天明，这支奇怪的队伍，如来时一样，又潮水般的消失在街巷里，仿佛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