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王宫中,薄太后愕然发现儿子一瘸一拐地进入她的寝宫。这是碰见匈奴劫掠了吗?
一想到北边那群草原蛮夷,脆弱的母亲瞬间破防:“发生什么事啦?出去这些天,你怎么受伤了?遇见匈奴还是山匪了?快让我看看。”
“没事没事!母亲不必担心。只是骑马不慎摔下来而已。已经好多了,并无大碍。”看出母亲的担忧,刘恒自是不能隐瞒。
“真的没事?你的骑术那么好,怎么会摔下来呢?”太后也看出是轻伤,不过随即便诧异道。她记得儿子上次摔马是长安的事了。那会儿刚学骑马,正好弟弟薄昭来看她,正好加以教导。
“真没事!母亲不必担忧,马儿脾气太烈而已。好马都优先供给边塞的军士了。新的军马场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就随意挑了一匹。本想试试马的脚力,没想到那马遇到小山坡,就将恒儿甩了下来。不过,母亲放心。这马已经调教好了。确是不可多得的良马。”
“哦!?你确定没事!?马可是大事啊!”薄太后命途多舛,但她毕竟出身高贵,眼界自是并非寻常女子可比的。
“嗯!恒儿心里有数。”刘恒并未提及灵儿的事。虽然告诉母亲也无妨,但毕竟越少人知道越好。
太后未再深究。似是看出儿子欲自立自强,做事开始有自己的章法,当然乐在心中。看着儿子脱离稚气的脸,又想到长安的情况,不由为他操碎心:“对了!恒儿,你长大成人了。大人要懂得做大人的学问。关于这件事,你舅父还有芮儿都会教你的。”“嗯!孩儿知道了。”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帝王家尤其错综复杂。俗话说得好: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操着老母心的薄太后看着宝贝儿子完全敷衍的神色,就知道他压根没把自己的终身幸福当回事。身为母亲还能如何,只能来日方长呗。看着他兴趣缺缺的样子,母亲大人只能叹气摇头。
数日后,代国的大臣们麻了。这是休朝第几回了!?谁能告诉他们,英明勤政的大王怎么像是换了个人。守在正殿前的文武官员愕然间遇到一脸遗憾的黄门宫人。这几日,这个太监已经成了跟他们打照面的常客。仿佛他们来到此处不是来等待上朝,而是来打探消息的。
今日再次出现之时,黄门亦未言语,只见他抱歉一礼。得!心里万千草泥马奔腾而过,大臣们眼神互相交流一圈,随即摇着头,叹气回家了。
没人知道出了何事,有人担忧天气太冷导致代王不慎病倒;也有人听说摔马之事,怀疑代王重伤了。只是询问太医后,太医也是一脸懵。丞相张苍倒是有另一份猜测,只是他不好宣之于口。此事还是太后处理更合适。
张丞相猜得没错。1个时辰后,当刘恒哈欠连连地来到母亲寝宫问安时,太后彻底破防了。所有宫女都在困惑中被赶了出去。颤抖的听见素来性情温和的太后娘娘怒意满满的咆哮声。接着,便看见代王陛下被视子如命的母亲赶出了寝宫,满目泪痕地跪倒在太后紧闭的门前,一副惊慌无助的模样,好不可怜。王宫中,瞬间传得沸沸扬扬。最终还是薄大人心疼外甥,替他说情,太后这才开门让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