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灰色的墙壁和地面,没有任何装修的毛坯房间,没有窗没有家具,甚至没有灯,逼仄又阴暗。
地面上很潮湿,以中间向四周扩散开深褐色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和血腥味。
屋子的中间,一张手术床上躺着一名少女。
赤裸的身体遍布青紫的痕迹,皮肤紧贴着骨骼,瘦骨嶙峋,血管清晰可见,延伸至上臂、前臂,到手腕处戛然而止。
小腿以下也是同样的残缺。
少女颧骨凹陷,眼下乌青,眼中布满血丝,即使上方的无影灯照着,瞳仁也没有任何变化,漆黑的仿若一潭死水。
手术床两侧的人在交谈,在嬉笑,甚至还时不时的在少女身上揩油。
脚步声响起,门外进来几个人,他们手里拿着低温箱。
“这些够不够?”
“够了,这女人虽然被折磨了几年,但胜在年轻,器官大部分都能用。”
其中一个男人走近看了看少女:“她怎么这么安静?打麻药了?”
一个男人的嗤笑声响起:“麻药比她都贵,估计认命了,赶紧绑上,别一会疼的乱动,把其他器官伤了。”
两三个男人拿着束缚带把少女的脖子、腰和残肢断臂绑牢固。
一个男人胡乱的在少女的身前抹着消毒酒精,紧接着一把手术刀直接刨开了少女的胸膛。
割裂的疼痛刺激着神经,少女的眼睛一瞬间的清明。
但也仅仅如此,直到感觉自己心脏所连接的血管被剪断,都没有任何其它反应。
眼瞳开始涣散,眼前渐渐变得漆黑一片。
————
“六小姐,您醒一醒,老爷他们在等着您吃饭呢。”
“六小姐?”
冷羽静睁开眼,猛地坐了起来。
布置温馨的房间,家具齐全,落地窗边的轻纱窗帘随着风慢慢飞扬,明亮的阳光撒在阳台,一直延伸到床下的地毯边缘,宽阔的双人床,手掌下是柔软丝滑的床单。
手掌?
冷羽静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动了动手指,接着掀开被子,冰丝睡裙遮住膝盖,延伸出纤细的小腿,扭动脚踝,看着自己完好如初的一双脚微不可见松口气。
“六小姐?”
冷羽静这才抬头看向声源,家里雇佣的人之一小水,长得秀气可爱,年纪也不大。
“你先出去吧,我马上下楼。”
小水离开房间关上门。
冷羽静捂住心脏感受着里面跳动的节奏,深深吸了一口气。
下床走进衣帽间,看着落地镜中的自己。
如瀑微卷的长发垂在腰间,顺滑有光泽,精致的五官,面容尚且稚嫩。
这是第几次了?
自己死了三次,每次的死法都不同。
尤其是上一次。
被卖到国外黑市,身心同时遭受着折磨,最后被开膛破肚,挖走了器官。
若不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到现在都记忆犹新,估计自己会当成一场梦。
几年的折磨凌辱,神经早就麻痹了,最后躺在手术床上的时候,甚至很开心,终于解脱的那种开心。
锋利的手术刀插进身体里,冰凉刺骨。
一层层的划开皮肤,钻心刺骨。
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没叫出声,甚至都没有什么反应。
大概已经麻木了,从神经到痛觉,都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