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哥哥,赶快吃药,吃完带我去买糖葫芦
周生哥哥,不怕,我娘会保护我们,你明天就不发烧了啊
周生哥哥,我要和我爹去南境了,你要好好的,按时吃药啊
“皇上,皇上......”齐瑄担心着看着发愣的宣南帝,记忆这种东西,平时仿佛什么都记不起来,但当它出来的时候如洪水涌来,让人措不及防。齐瑄不知道的是,在宣德帝十一岁因病离宫的日子里,四岁的宇文嫣是那段阴暗日子里的一束光,照亮了十一岁少年心。
“她死了,怎么会死?”宣德帝看着庞忠,惊道:“尚书府没报丧?太医医治过吗?怎么死的?什么病?怎么一点消息没有?”庞忠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瞄了一眼发怒的宣德帝,齐瑄跪了下去朗声说:“陛下,还是宣镇南侯入宫面圣吧。”
就在这时,一身官服外套白麻素衣的叶文成从远处跌跌撞撞的跑来,扑通一下跪在棺木前,嚎啕大哭。他不断地接近棺椁,就在他要碰到棺木的那一刻,寒光一闪,锋利的剑尖直逼叶文成的咽喉梗嗓,让大哭的叶尚书瞬间失音。赤羽军前锋陆寒,持剑而立,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城楼上的宣德帝能感觉到陆寒的克制,仿佛只要松一口气,他的户部尚书可以直接觐见阎王爷了。
镇南侯跪在金銮殿上,大殿上站着首辅孟相,六部尚书除了户部那个跪在宫门口的叶尚书都在,留在京中的几位御史也站在殿上。“你说宇文嫣是被毒死的,可有证据?”宣德帝冲着跪着的镇南侯发问。殿上的各位,那个个是人精,在这官场混迹的风生水起,不用打听事情经过,就宣德帝这么一句,再看看皇都内一个尚书大人正妻去世,竟然毫无消息,叶尚书府上密而不发的做法,这水有多深,全部都脑补到位。
“臣在返京途中得知,十日前得知小女遇害,连夜奔袭入京,今日才到,却已是天人相隔,”镇南侯哑着嗓子说道,“臣的小女托身边婢女为臣送来这个”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庞忠走下御台,双手接过竹筒,转身为宣德帝呈了上来。宣德帝看了一眼跪在殿上的镇南侯,扫了一眼殿上的面露悲悯的老油条们,接了竹筒。
出来的东西很简单,几张书信和一个小瓷瓶,书信明显是仓促写成,里面讲述了宇文嫣自出嫁六年的时间,本因17岁出嫁的宇文嫣因老侯夫人的离世尽孝,二十岁才按照太后懿旨嫁给了探花郎叶文成,因是低嫁叶家倒也没有什么怨言。叶文成顶着探花郎的名头入了翰林院,虽家底不厚,倒也夫妻恩爱,成婚六年叶文成人生开挂,步步走在点儿上,一步一步走到了户部尚书之位,也是宣国最年轻的尚书,深得宣德帝的赏识。成婚第四年他们迎来了一个小生命,一个女娃,宇文嫣甚是欢喜,随着时间推移发现这小女娃竟然口不能言,自此宇文嫣利用了所有的关系到处遍寻名医。直到上月,她无意中发现女娃之所以口不能言是被府内姨娘下毒所致,并且毒是下给她的,不知什么原因竟被婴儿吸收,成了天生哑巴。她开始彻查姨娘,却不想第二日就深中剧毒,临死之前将这封信和自己的毒血交给了镇南侯留给她的暗卫,让他们务必交予镇南侯。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尚书府的姨娘,可是这么个无处依附的小小妾氏,真的有胆子毒害镇南侯独女、尚书府的当家主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