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嫂一脸坚定,就算她是食堂打菜大妈,这一刻手都不可能抖一抖。
何大柱在陈宅里,左右踱步,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只有陈俊,从开始的挣扎,到渐渐无力,到最后几乎认命了,两眼翻白。
“大家快看,妖邪被镇住了。”
“好,好好,童子尿果然有效果。”
终于,一盆尿完成了使命。
沈星伸出大拇指,夸赞道:“刘嫂,你太厉害了,一盆都不漏一滴。”
刘嫂确认儿子陈俊没事,也放下心来。
“这有什么,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手熟尔。”
沈星再次竖起大拇指,这现学现用,斗转星移的本领,不能不让人佩服。
这时,陈俊终于恢复了几分精神头,他委屈地看着素琴,眼泪鼻涕齐下:“娘,你方才好狠的心啊。”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应该的。”
“大家先让一让,让我看一看情况。”,沈星支开众人,靠近陈俊,一股尿骚味扑鼻而来。
“唉,可怜的孩子,难为你了。”
陈俊打了个尿嗝,看着靠近的沈星,一脸惊恐。
“怎么样了!”,沈星笑笑。
陈俊嘴唇动动,又打了个尿嗝。
此时此刻,沈星只想说一句:“冲天骚气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洒!”
“星哥儿,你饶了我吧,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惹你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中!”
陈俊又惊又惧的眼神,如释重负;院内一个角落,何大柱的眼神也不断变化,看向沈星的眼神,变成了又敬又畏。
……
沈星终于准备去县城,找个武馆熟悉情况,刚出藏兵峡出口没多远,就看到一个身着皂衣的衙役正往村里赶来。
这个世界的衙役,大都由流氓地痞和少量孔武有力(非武者)的良民构成,普通人聘不上,武者不屑于。
虽然衙役的政治地位和普通农民相当,但由于差差相护以及拉帮结派的缘故,只要你惹上一个,就等于惹上一群,因而还是挺有威慑力的。
从心里,沈星对衙役没什么好感。
“站住!”
沈星拱手:“差爷,你有何事吩咐。?”
陈泰打量沈星一眼,“你是藏兵峡的人?”
“回差爷,草民正是。”
“那正好,给我带个话,秋税在即,三日后我们税官就要来收税了,你跟藏兵峡的这帮兵痞都说一声,要么准备好粮食,要么准备好银子,我就不进去了。”
藏兵峡里,有许多是跟随沈嫡的老卒,以及老卒的家人,十分团结。
衙役们和老卒起了好几次冲突,都没占到便宜,动不动就污蔑他们为兵痞。
这衙役是又坏又喜欢偷懒啊,沈星心里腹诽一句,拱手道:“差爷,敢问今年秋税几何?”
“家里田地不过一亩的,收一两六钱银子,或者4石粮食。”
闻言,沈星倒吸一口凉气。
之前听张黎说过,今年要加税三成,也不过是一两三钱银子,陈泰一开口,又加了三钱银子,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至于粮食,按大兴朝当前粮价,一两银子大约能买2石粮食,就算收一两六钱银子,也不过是3.2石,他一开口直接加到4石,简直离谱。
“差爷,何以今年要多缴这么多秋税?”
闻言,陈泰沉下脸。
“你这是在质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