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收粮所,大约东南方三里地的方向,藏兵峡三个老卒走在路上,韩皓突然面色大变。
“不对,有血腥味,散开!”
告别军旅多年,老卒依旧配合默契,三人原本站成一排,只一瞬间就分别跃开一丈,形成品字形站立。
钱龙率先俯低身子,把左耳贴在地上。
冯雁微微矮身,双腿打开双手防御,做出进可攻、退可守的动作。
韩皓一边警惕,一边鼻子轻嗅。
短短不到两息的时间,三人齐齐把目光投向一个方向,互相点头。
钱龙做了个手势,最先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轻声踏去。
冯雁和韩皓,一前一后跟着钱龙,交互沿着岔道前进,渐渐听到“嘿嘿,嘿嘿!”的声音。
三人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可是步伐不乱,依旧有组织的小心前进。
终于,三人行到略微开阔地,齐齐双目圆睁,几乎喷出火来:“什么?”
“畜牲啊,你们该下地狱。”
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六、七具尸体,身上各有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全都是一刀毙命。
除此以外,地上还躺着两个女人,被扒光衣物。
一个翻着白眼被人骑着掐着脖子,几欲窒息;另一个痛苦地哀嚎,她身上的男人高高昂着头,脖子上青筋暴起,脸上露出癫狂的笑。
“爽不爽,爽不爽!”
三老卒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发现了老卒,其中一个加快了速度:“啊啊啊啊啊啊!”
那人大喊一声就站起身,衣服也不穿,就这样赤挺挺地朝着三老卒走来。
庞大的压力,朝着老卒袭来。
“看你们配合的姿势,一定是藏兵峡的老卒吧?
听说你们个个都以一当十,可我们武者最差的也能以一当百,区区凡体,怎么让我下地狱!”
钱龙一声暴喝:“是武者?不好,快退!”
“你们还想往哪走?”,长着青色胎记的武者,悄无声息地拦在老卒的身后,断了他们的退路。
钱龙牙根一咬:“和他们拼了。”
……
终于轮到沈星村子缴税了。
谢洪排在最前面,沈星跟在谢洪后面,一靠近收税官,两人就发现气氛不对。
彼此使了个眼色,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啪!”,谢洪把碎银押在桌上。
“藏兵峡行伍村谢洪,前来缴税,多余的银子,挪给沈星。”
马上有人抢出,拿秤称银,秤杆子几乎翘到天上去了,谢洪眉头深皱。
“谢洪,缴税银一两五钱。”
“不对吧,我这银子将近一两八钱,怎么差这么多?”
江辙垂眸,站了出来:“谢洪,你是觉得我们坑你?”
谢洪没有直接回答江辙,而是意有所指:“江辙,当年你曲意奉承沈公,差点成为他学生,我没说错吧。”
江辙握拳掩口,轻轻咳了两声:“我不是来叙旧的,何况都是过去的事,已不太记得了。”
“贵人多忘事,我懂,不过这秤,你可不能昧了良心。”
“那我就好好的称一称,绝不会冤枉了任何人。”
说着,江辙把银上秤,一点点挪动秤砣,直到把秤杆子挪平。
“谢洪,缴银一两五钱,这秤没有任何问题。”
刚才秤杆那么翘是一两五钱,现在秤杆放平还是一两五钱,谁都知道这是开始挑刺了。
谢洪双眼一瞪,就要发飙。
“谢伯父,每临大事有静气。”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谢洪长吸一口气,压下怒火。
“行,今天我认栽。”,他又拿出一点碎银补上差额,然后退至一旁,这下轮到沈星缴银了。
“藏兵峡行伍村沈星,前来缴税。”
“沈嫡公的后人,倒是生得一表人才。”
“见笑了。”
这一次,又是江辙亲自称银。
“收银七钱六分,还差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