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作为达郡知州,和赵志义有同窗情谊,只是他背靠有妻家提携,仕途上走的更快更远。
尽管已经不在一个阶层,他也还总是顾念旧情,会偶尔提点对方几句。
听闻县丞禀告后,知道这是遇到硬茬求救,以前也偶尔有这样的事。
也没多想,当晚连夜就赶来了。
来的时候,只见县衙后院灯火通明,正巧听到虞政说的话。
一起回来的宋强,在路上已经说的详细,此刻还是插了句,“大人,此人非常人,不可随意待之。”
向明颔首,微笑拱手,朝前而去。
虞政自是不认识向明的,可岳泠夏一瞧来人气派非凡,尤其一双不大的眼睛,睿智有光,她怕虞政的摆谱惹怒上司,赶紧拉虞政见礼。
“去,快去,这是比县令更大的官,咱们回京有门路了。”
手掌推他后背,“大人老爷,老爷大人,我们给您见礼。”
虞政并不行动,而是气势逼人质问,“你可是赵志义的上司?他家夫人居然派人殴打朕,你先把他们都拿下,再来谈。”
向明巡睃一圈,心内骇然。
把衙差都打趴,还有那县令夫人挨打也不轻,此人居然还这种态度。
按照以往惯例,自然派出更多人拿下,才算肃正风气。
可他那声‘朕’,说的及其自然和坦荡,他暗自惊愕,只能采取哄和拖,待查实后定夺。
见官老爷眼神闪烁,岳泠夏怨他此时还在摆谱,只得上前,笑得谄媚,“大人老爷,虞政也不是无理的人,您看这事闹的···”
虞政死死盯他,仰颈负手,好像打架的不是他。
向明怔愣,看这两人态度天渊之别,总算明白宋强的话,不无道理。
他不计较虞政不见礼,而是和颜悦色,“贵人稍安,待我问询实情后再定夺可好?贵人先歇息片刻。”
见虞政面色稍霁,抓紧吩咐道,“来人,置办一桌席面,上等酒水一并送来。”
岳泠夏听说有酒席吃,肚子也不疼了,赶紧拉虞政,生怕他的臭脾气弄得酒席泡汤,“你给我安生些,吃饱了再说,听见没?皇帝同志?”
虞政讪讪,找来椅子,大喇喇坐门口,“你且先去躺着,酒席到了,我自会叫你起来。”
向明去找赵志义,同时查看那身寿衣和玉佩。
虽然不认识这位皇帝,可皇家的东西,还是知道一二。
当看到东西时,他还是惊愕不已,甚至,拉着赵志义,焚香与上,恭敬跪下行礼。
不论那位如何,就论这两样物件,应该是皇家所用。
把人和物留在县衙肯定不妥,两人商量一番,决定哄骗到达郡,再做定夺。
兴许,还能吊出同伙来,抓到更多偷走皇家物件的骗子,也是功劳一件。
另一边,岳泠夏终于等到席面到来,和虞政两人享受这顿难得的酒席。
等到向明回来,两人才得知,连夜要被送去知州,随后回京。
虞政当即拉下脸来,“不去,朕要自行回京。你等退下,不要打扰我们。”
两人显然有备而来,“贵人身娇体贵,县衙条件有限,唯恐怠慢贵人。
去州府,贵人能舒坦些,况且路途并不太远,贵人请移金步,让小官能尽地主之谊。”
姿态放的很低,岳泠夏不由多看了几眼这位高官。
“不去,休要啰嗦,聒噪的很。”虞正恼怒,扔下酒盅。
两人不敢再劝,眼睛全都投向岳泠夏。
岳泠夏手里的鸡腿,瞬间有些不香了。
可她还是耐住性子,拿出售货员该有的推销口才,和为数不多的聪明蛊惑他,“虞政,咱们跟去吧,回京只会官府一声,也算对得起这桌席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