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正斟酌打算着如何开这个口,然还未等他出口赶人,贺兰毅便先拱手握拳向胡大夫致谢,“多谢大夫昨日的救命和之恩,还容我们在这儿暂住,我们二人无以为报。”
胡大夫很客气地抬起他的手,笑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过就是一个行医治病的大夫,自然得为你把命给救回来,这没有什么的,而且我不是还收了你的钱,钱银两契,没有什么谁欠谁的恩情这一说。”
贺兰毅对他的话微微诧异,再略一思考,忽然有一些明了,微一扬唇道,“今日我们二人便会离开,而且我们旅途遥远,还想向您买一些外伤药,不知您这里是否还有?”
胡大夫一听他们的打算也不是有意逗留在这里的,而且还要跟他买药,这可给他带了笔大生意,有钱赚了胡大夫当然挺高兴,毕竟他家两小儿还要长身体呢!
胡大夫笑脸相迎对他们说,“好说好说,客气客气。我这医馆看似简陋,但内里有乾坤。什么样的药没有,那是应有尽有的,不论伤药、止血、解毒、消食、止泻等等等等,都是只多不少,只精不贵,这些可都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秘方,效果好用的很,得亏你们来得及时,又独具慧眼,要是再晚几天,恐怕我这里的良药就要断货啰!”
阿弗在一旁哧哧地笑,“满嘴跑火车。”
贺兰毅蹙了蹙眉,他只是想买伤药而已,对其他的也不怎么在意,唇一扬,对单郢道,“我们还剩多少钱?”
单郢道,“我去看看。”随即跑回屏风后包袱内取银钱。
阿弗睨了他一眼,“人傻钱多。”
贺兰毅虽然没再看她,但这句话却也传入了他的耳朵,心里不禁腹诽,“他这算傻?他只是出于礼貌不想说而已。”
胡大夫兴致冲冲地跑去药柜为他们准备所需的药。
半晌,单郢一直在屏风内没出来,贺兰毅甚觉怪异,于是唤了一声,单郢双手空空,面上愁云满面,跑到他耳边低语几句,贺兰毅听完后眸光沉了又沉。
钱不够,不够他们买药。若是卖了药,回广西的路上誓必更加艰难。
他竟然忘记了,他现在可不再是京城里那个随便就能一掷千金的世家公子,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世子爷,虽然挂着个王爷的名头,但没想到他终于也有为银钱烦恼的一天。
他嗤笑了一声,对单郢道,“包袱内可还有什么值钱可以典当的东西?若是有,把那些拿去典当了换些银钱回来。”
单郢摇了摇头,“当初走得急,带的又都是银钱,那还会带那些金银饰物啊!”
阿弗已经悠闲自在地曲着腿坐在席子上听他们两人的对话,自然也看出来他现在正在为银钱烦恼,她忽然之间有点满意自己如今的处境,没有烦恼和忧愁,无忧无虑,闲散的一只世外鬼神。
不禁啧叹道,“哎!还是做鬼好啊!无忧无虑,无拘无束。”
贺兰毅凝了凝眉,没想到竟然还走到这么穷山恶水的境地,他想了想,对单郢道,“我身上还有块玉,拿去当了。”
贺兰毅说着便从脖子上取下那块玉坠,单郢连忙制止了他的举动,他知道世子要拿出的东西是什么,只是那块玉坠是被害的王爷和早逝的王妃留给他的唯一东西,而且那玉坠通体生红,怪异得很,据说是世子出生那一天,门口途径一高僧所赠予的,一直挂在脖子上从未摘下来过。
那高僧曾说若是将来王府落了难这块上古玉坠能给世子带来福泽,化险为夷。可那时王府处尊显贵、如日中天,在京城里是数一数二的,除了王爷和王妃谁会相信那些神神叨叨的话,可没想到还真应验了,真是邪门儿。
单郢不禁猜测到或许如今这局面就是被那秃驴那乌鸦嘴给说中了的。
既然秃驴那嘴那般厉害,应该这玉坠也是用什么奇特之处,或许还真能祝世子转危为安了。现在世子忽然想把这玉坠拿出去当,那怎么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