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呼啦啦地灌进马车内,一把掀开马车帘子,露出了车内的情景。
没了遮掩,外头显而易见地看到内里住着诵经的法师和聆听经文的许澈,还有一只谁也看不见的孤魂野鬼。
阿弗席地而坐,侧目而视看着那圆呼呼的胖和尚,从稀疏的眉毛到脚后跟,无一处可看出单郢的影子,真是......完美!
还有这身上填充的脂肪是如何弄出来的?简直神了!
阿弗好奇地伸手上前碰了碰,摸了摸他手上的禅杖,就像是在触摸空气一样,平安无事,难道禅杖也是看人的吗?
知道单郢这货是假的,所以干脆也撂挑子罢工了,那还真是傲娇!
阿弗笑笑地抱着手倚靠在车壁上,看着面前这个假货,不禁失笑。
不管是什么朴海还是法海,都只能是来抓妖的。
她若要怕,那也得怕那些个姓燕的,燕....赤....霞....
......
马车挥着马鞭驾车驱行,虽然速度平稳,但无奈山道曲折难行,车厢里时颠时稳,朴海晃动着身子,脑子中早已被巅得七零八碎,但口中的喃喃自语却从未断过。
许澈自诩自小便在清河郡主身边长大,因为郡主信佛,所以他聆听过其诵读了不少晦涩难懂的经文,但此刻的朴海法师口中所诵的却与他往日所闻的有很大不同,更加地不知其所云。
或许,大概,可能这就是高僧与常人之间的差距吧!
吁的一声马儿嘶鸣,马车骤然停下,车厢外传来马车夫的声音,“回大人,到了。”
许澈回了神,对双目紧阖的朴海法师道:“法师,到了。”
朴海睁开双眼,目若朗星,启唇道:“终于,到了。”
心底暗啾啾地想着,这要是再不到,他可要把那些武功心法翻来覆去地再默读一遍了,这要是自己的爹在天有灵,估计会高兴得手舞足蹈地跑下凡来夸奖他一两句:“孩儿,你终于还是把这些给背熟了......”
单郢,不,现在他可是朴海了,如今感动得只想痛哭流涕,忽觉场合不对,时间不搭。
连忙正了正神色,摆了摆衣襟,左手依旧托着那金钵,右手持着禅杖,弯身从车厢内走了出去,下马车之时,两名奴仆上前拿出木凳放在马车下方,纷纷上前欲来扶着他下马。
他微一露齿,银白的牙如同白日光般晃了晃二奴的神智,唇角微勾,“不用。”
一跃身,一纵跳,一脚金鸡独立,朴海法师便稳稳当当地立在地面。随后两脚落地,甩了甩袖袍,昂首阔步而行。
口中吟哦着,声音浑厚,似铃声一般长眠于人心扉深处,“道阻且长,行路艰难,每一步更应该脚踏实地,何必借以他人,然世人无知无觉,奈何奈何......”
阿弗啧啧称赞,戏精!
还是精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