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可以随意出入,来去自由的吗?怎么刚才倒是不见你闯进来?”
“进来干什么?”她那么有眼力劲,才不会进来找骂。
贺兰毅没说话,这才转身回去燃起了烛火,放在桌子上,坐了下来,又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示意她坐下说话。
不明所以、莫名其妙,黄鼠狼给鸡拜年,阿弗脑海中只想起这句俗语,她站着说话不敢坐下,“到底怎么了?”
“你有没有看出她有点古怪?”
她,当然是指清河郡主了,阿弗很快就想到,不仅古怪而且还很恐怖,妥妥的一个老妖婆无疑。
而且她不止容貌古怪,都要死了还坚持要往能个陵寝跳下去,难道那废弃的陵还真能有什么作用不成?
更而且,她那会看他的眼神也是十分地怪异,好像是欣喜痴迷,看到旧识之人会有欣喜,但看到心爱之人才会有少女该有的痴迷。
她年轻的时候不是还打过他爹的主意吗?
只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最终嫁的却是许德昭。
既然都为了许德昭守寡了大半身,那还心心念念别人的丈夫干什么?
阿弗朝他望过去,长眉入鬓,眼神深邃,却光华流转。鼻梁高挺,分外地英气。身上气势凛凛发寒,令人轻易不敢靠近。薄唇微抿着,沉思时眉心微蹙,既不失高冷又风采卓绝。
这样一副颠倒众生的模样想必家族基因一定不错,看来他那爹爹应该也差不到那儿去。
阿弗定定地瞧着他许久,直到把他瞧得面红耳赤。
“你看什么?”
贺兰毅不是没被人这般瞧过,以前在京城里那些个女子不止一次羞答答地望他,他也没去理会,只要不是因为看他摔死或缠着非他不嫁就可以。
可此刻室内氛围有些旖旎,微黄的烛光荡漾着,光火暖意只萦绕在他们二人之间,除开他们二人之外的地方,仍旧处于一片黑暗。
可此刻眼前这女鬼的目光看得他有点忐忑不安,那目光似乎有点不一样,有点像打量某件货物。
对,就是把他当地摊上的梨,认真地对比这个梨适不适合买。
所以脸色莫名其妙地红了。
被气的。
“脸鼻子和耳朵。”阿弗指着他脸鼻子耳朵依次说道。
“你是不是长得像你爹啊?她或许是把你当成你爹的替身了?”
贺兰毅不知为何觉得她前面一句话特别地刺耳,什么叫长得像他爹,他是他爹亲生的,当然像他爹了,不然还能像谁。
于是自动忽略了她前面那一句,道,“嗯,她看着我喊的却是我爹的名字。”
阿弗环着胸喃喃道,“这样啊!她或许就是把你当成你爹了,她以前不是想嫁给你爹吗?可后来却嫁给了许德昭,可心里却还装着你爹呢!真是痴心不改。”
阿弗不由得啧啧称赞,“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情不知所起,一望而深......”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兴趣吟诗作对。”
贺兰毅白了她一眼道:“而且,就凭她也想跟我娘比,若不是亲眼所见,都无法相信她是才四十多岁的人,痴心妄想。”
阿弗不知为何总是觉得清平郡主那副容颜有点奇怪,难道相思成疾可以让人老成这副样子,哪还真是恐怖至极。
“你在想些什么?”
阿弗失笑道,“你又为何殉情?她最后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殉情?我有必要吗?”贺兰毅咬着牙,忿忿地睨着她。
“不过是因为她最后提及到了我娘的名字而已,问我知不知道我娘的死因。”
阿弗讶异,“你娘?”
“......病逝了,在我一岁多的时候就病逝了。”
声音冷冷,眼神晦暗不明,“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敢再这么简单的认为了。”
阿弗蹙眉,“她就是要来故意恶心你的吧!”
清河老妖婆也真是太恶心了,都要死了还要来吊人胃口,宁愿把秘密带都坟里去也不说出来,这得有多恨他爹呀?
贺兰毅嗤笑道:“是吗?确实够恶心的,我娘去世的那年,正巧清河郡主也死了丈夫,许德昭正是在那一年初春病逝的,比我娘还堪堪早了半年。是凑巧还是什么,如今谁又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