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眼神收缩,一直风格严谨的他,语气头一次有些不确定。
“不好说。”
“他好像有着自己变强的路径。”
“和我们也不太一样,和神教也不太一样。”
想到这,老五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
“要不要我们抓来问一问?”
赵九渊摆了摆手。”
“如果真是那个组织的,抓来反而麻烦大了。
而且抓来对我们有什么意义,既然确定了所要侍奉的神明或者真理,每个人的道路就不能发生变化了。”
“神启,说是赐予力量,但是又何尝不是枷锁呢。我们既然选择所侍奉的真理,没必要窥伺他人。”
“在这个世界里,除了“理想者”那群人之外,谁是真正自由的人?”
赵九渊想起自己第一次迈入神启的时候,那令人颤抖的伟力让他一直坚信着自己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
时光荏苒,数十年过去。
他依旧能够感受到神明背后波澜壮阔的力量,只是他越来越老,仿佛一个泄气的皮球。
“我们要不要帮他一把?”
老五再次问出这个问题。
“不用。”
赵九渊依旧拒绝,眼神中闪过一道犹豫,但最后还是坚定地说道。
“面对神教一堆乌合之众,他如果都活不下去。”
“对我们也没有意义。”
清晨。
通宵忙碌的老五罕见的有些狼狈,他感觉到一天未换的西装上已经出现一股酸味。
路过赵九渊办公室,他向里面随意的瞟了一眼,发现自己的老板不在,继续向着监控室走去。
令人意外的是,一个魁梧的身影端坐在光屏前,大门处的监控录像已经被调出来。
监控室里,赵九渊正在一丝不苟地盯着每个前来轮班的螺栓员。
他神色无比专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人。
老五心中了然,和赵九渊并排坐下。
时间一点点流逝,老五感觉到赵九渊的身体越发绷紧,仿佛像是一个逐渐被压紧了弹簧。
终于,在大门内部彻底封死的最后一刻。
从原野上跑来一个少年。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破烂的衣衫下露出腰腹被层层包裹的伤口,正在向外溢出鲜血。而除了腰腹之外,手臂,后背,甚至连脸上都多出几道疤痕。
没有人知道那个夜晚有多漫长。
没有人知道这个少年最后是怎么活下来的。
但是他还是活下来了,从神教的重重围捕中。
老五感觉到自己身边的老板绷紧的身体猛然一松,魁梧的身体起身大喝一声,吸引了所有执行部成员的注意。
“好小子!”
看见老五在旁边,赵九渊咳了咳,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
一天常规的打螺栓作业后,一直拿疗养舱作为修炼工具的王周,头一次使用疗养舱的治疗功能。
“还真不知道黑塔疗养舱治疗刀伤的结果怎么样。”
弥漫的雾气里,一个瘦削的少年在艰难地撕下几乎渗入肉里的绷带。
“疼疼疼。”
一个晚上都没喊疼的他,在这一刻终于轻轻的喊出来。
等到所有的绷带都清理完毕,王周从昨夜缴获来的方盒中拿出一颗红色种子放在手心里。
舱外能量指示的灯光开始闪亮,远超通常规模的绿色能量随着王周背后的金属圆片进入到他的身体。
这些绿色能量仿佛天然已经知道王周受伤的部位,团团簇簇地堵住每道伤口。
酥麻的感觉从脸上,手臂,后背传来,腰腹中具体的伤口处反而如同被蚂噬咬,几乎一半的能量都汇聚于此,填补着可怕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