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小二捧着银子,千恩万谢地走了,这才慢悠悠坐下,跷起一只腿,“萧玦,若你还念着那三年同窗之情,你便去找陛下把婚退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时鸢,你莫不是忘了,方才是谁说与孤并无多少交集?”
萧玦微微眯着眼:“此桩婚事于孤并无坏处,你说,孤为何要帮你?”
时鸢把玩着茶杯,笑了。
萧玦果然变了好多。
三年前虽然冷冰冰的,她一调戏,少不得掉几块冰渣子。
哪有如今这么难对付。
也是,他如今再不是当年不受宠的五皇子,而是足以和宣王及宣王母族抗衡的一国储君。
以昭穆太子为鉴,他不会公然和皇椅上的那人对着干,陛下赐婚实乃顺水推舟,于他而言,有益无害。
他和那些皇室的人一样,甚至更加迫切想得到他们时谢两家的势力。
看来要退婚,得换个法子才行。
“殿下!”
小二前脚刚走,随风推门进来,正要禀告,看了眼时鸢又给咽下去了。
萧玦眉间不耐:“说。”
随风迟疑道:“太后娘娘宣您进宫一趟。”
“太后?”
时鸢端直了身子,三年前太后就对她的举止不满,对她的笑颜皆是看在她死去的娘的份儿上。
只是训起人来与老头子有的一拼。
因着这事,日后宫中再有什么宴席,她都让她爹给婉拒了。
时鸢窃笑,她成为萧玦的太子妃,太后只怕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思及此,时鸢更加有恃无恐,摆手,“太子殿下快去吧,莫要让太后娘娘等急了,告辞。”
萧玦这次没有阻拦她,“替孤问侯靖远侯爷。”
时鸢顿了下,说不出这话哪里古怪,刚一转身,又听萧玦冷冷道:“选你做孤的太子妃,乃是皇祖母向父皇提的。”
时鸢愕然,太后怎么会……
萧玦怎会摸不出她的心思,微微俯下身,在她耳畔低声道:“你要同孤退婚,孤这儿倒有个法子,你要不要听?”
时鸢耳边一阵酥麻,对于三年后的萧玦,她还是有些不适应。
从前动不动就红耳根子的少年哪儿去了?
时鸢深吸了下,尽量忽视贴在她耳后的萧玦:“你……快说。”
萧玦想了下,“总归你是要嫁入皇室的,你不愿嫁给孤,那……宣王萧启如何?”
“萧玦!”时鸢知道自己被戏弄了,脸色气得发白,想起萧启那恶心人的玩意儿,更是烦躁,咬牙,“本郡主就是不愿入你们皇室,死也不愿……”
萧玦松开她,没说话。
她是不想嫁入皇室,还是想嫁的另有其人?
时鸢压着火,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自古强扭的瓜不甜,我于殿下并无男女之情,想比殿下对我亦是,既如此,何苦为难彼此?”
萧玦油盐不进,直接问:“你喜欢萧继之?”
时鸢气结,这和萧继之又有何干系?
时鸢累了,叹了口气:“萧继之有喜欢的女子了,他对我……又没那个意思。”
听这语气,还挺伤怀?
萧玦气息不稳,尽力克制着,“你怎知,孤对你没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