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她,真当她是软柿子?
“不想死就让……”
“郡主!”弄月在一旁扯她袖子,小声道,“他们人多,真,真打不过的……”
时鸢没有理会弄月,而是看向无影,只见无影面色冷酷,目光冷冷地盯着她,似乎在等她决定。
“郡主……”弄月可怜兮兮地牵着她的衣角。
“你们啊……”时鸢终是叹气妥协。
她再不痛快,也不该拉着这一院子的人陪她受罪。
大不了她再想别的法子。
她一扬手,“弄月,回去了。”
弄月从呆愣中回过神,忙不迭跟上。
回了房,时鸢往那榻上一躺,叹了好几声气,翻了翻话本子甚觉无味,用那话本子盖住脸,有气无力,“弄月,温姐姐可安顿好了?还有我从汝宁送到府上的二十个美人儿。”
弄月心道您还记得那二十个美人儿……美人儿?她抬眸瞧见自家郡主神色怏怏,有了主意,“其实吧,花月坊的那几个美人儿能歌善舞,郡主想听曲儿,也不是非要上那地方去,奴婢这就将她们唤来……”
“回来!”
弄月刚踏出一步,就被时鸢叫住。
时鸢掀了书坐起来,抓乱了发髻,一脸幽怨地瞧着她。
弄月噗哧一笑,想说些劝解的话,就听到时鸢闷声道,“对了,温姐姐……”
弄月捡起话本子翻了翻,很快接话:“温姑娘就住在您指定的院子里,那二十个美人也由赵姨娘安排住下,哦,对了,温姑娘刚回府被温家接走了。温姑娘让我告诉您,不必惦念她,她处理完温家的事便回来。”
“嗯。”时鸢淡淡应了。
温姐姐回京有她自己的家事要处理,是用不着她操心的。
离家三年,府中布局还是同三年前一样。
左右无事,时鸢去祠堂拜过母亲的牌位,随手拿起一个桃子啃了起来。
“若您还在,定不会逼我嫁去东宫,做太子妃有什么好的,外表瞧着光鲜,日后一辈子困在深宫,与笼中雀何异?”
“雀儿尚且有翅膀,或许有一日能挣脱樊笼,若进了那深宫,唯一的翅膀被钉在绣屏上,再也飞不出去了……”
“三年前,萧珣哥哥是太子,他们打算为我和萧珣哥哥赐婚……他们逼死了萧珣哥哥,三年后又为我和萧玦赐婚,凭什么自始自终我都要受他们摆布?”
“若我成了太子妃,皇帝能放过对爹和谢家,我也认了……”
夜色深沉,时鸢跪在蒲团上,眼睑低垂,挂着湿润,“您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空荡荡的祠堂,无人应答。
时鸢挪向旁边那个牌位,“哥哥,你说待我出嫁那日,会亲手为我画眉,我若是嫁给萧玦,你……”
说到最后她摇了摇头,自嘲一笑“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明知你不会回我了……骗子,你就是个骗子,你说说,你许诺过我的,可曾做到过一个?”
回她的依旧是烛影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