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恨过你。知道你和周芷昔订婚那次，真的气疯了。结果运气不好，还遇到车祸。”

“我才恨你。”

霍荣添再次紧紧拥着她。

就像是报复，压制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每次分手，都是你提的。我再虐你，也从不说离开你；倒是你，动不动就说离开我，再也不要见我。”

“因为你对我不好。

不是心情忽冷忽热，就是说失踪就失踪。

你明明答应我，不会与我失联。

手镯，倒是让你能找到我；

可是我找你的时候，却不知道人在哪里。”

“有时候我真的身不由己。

不是我不想解释，对自己没把握的事给承诺，无异于开空头支票。

就像我总对你说，万一，我有天不能陪着你，走到生命尽头；

我怕你没有能力生活下去。

纵使我有足够的财富，也未必能保你一生平安。

人总要学会自己独立面对任何问题。

这次我出国拉投资也是一样。

如果我成功开辟一条血路，我对你怎么坦白都无所谓。

但是要是我失败了，我也只能按照现实情况走下去，不是吗？”

“你确实现实又理性。

你人生的每一步都有计划。

我很怕自己，不在你的计划里。”

“我爱你的心从来没变过，你相信这一点就好了。

就算偶尔你不在我的计划内，你也是我的目的地。

我总会达到终点。

你就是我的宿命。”

辛素妍眼神郁结；

每次深情承诺背后，无尽欲望；

最后还是会失望和绝望。

霍荣添迅速洞悉；

她的瞳孔深处，似有浓雾的湖泊。

任凭阳光怎么照射，也照不透。

安静的空气里，彼此心跳的节奏，不均匀。

他也开始忐忑。

怕她拒绝。

眼神交织复杂。

她还放不下过去那些事。

那些曾让他们，彼此报复；

甚至受到伤害的事情。

“其实有时候，我们要学会主动忘记那些不愉快。

我们放下包袱，才能走得更快一点。

生命中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等着我们去创造、去发现、去享受。

如果总是沉浸在悲伤，仿佛煎熬的内心，会消耗很多能量。”

嘴上在说她，实际说的也是自己。

他们彼此心照不宣。

“你说得我都懂。但我有时候，就是做不到。”

势均力敌的爱情，让她太累了。

有时候，她不想前进；

只想偷懒，摆烂。

所谓实现人生价值这样的理想世界；

在鸡零狗碎的事情前面，只是海市蜃楼的幻想。

“我也做不到。

所以我把人生的每阶段经历，都当成修行。

如果修炼过去了，我内心强大，武功高强。

如果没有挺过去，我就逃避，等时间解决。

绝不周旋痛苦，也不恋战烦恼。

只要我不判自己失败，谁也不能定义输赢。”

霍荣添看出了她的自暴自弃，依然耐心安慰。

一边轻抚她的手掌，一边撩拨她的发丝。

“你的人生那么顺利，很少输。所以你说的淡定轻松。你的人生不缺爱和阳光。总是坦途。”

辛素妍抿唇。

毕竟他们的背景相差太大。

一个是手握上城大半产业的新晋富豪；

一个是家道败落，企图东山再起的富家千金。

“的确输的不多。唯一失败的几次，你都参与了我经历过的战争。”

辛素妍低垂双眸，凝视手上闪耀的钻戒。

至少有3克拉那么大，周围还镶嵌细闪碎钻。

他拉起她的手，反复摩挲。

深情凝视：“那你可以答应我的求婚吗？和我一起踏上平坦的征途？”

沉寂了一会。

缓缓启唇。

“你的求婚也太简陋了吧？都没有鲜花，也没有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