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即白过来扶起她。
“你没事吧。”
“没事……”
重阳家宴上,五殿下林空絮登台献唱,圣王圣后连连夸赞。
林青山见林寒酥桌上的糖酥饼吃得很快,把他自己桌上那份拿了过来,秦意也随之一起。
“寒酥儿,好吃吗?”他问。
本来吃得嘴角都是的林寒酥一怔,猛地摇头。
“嗯?不好吃你还吃这么多?”林青山笑她。
有一次她从圣后宫里回北苑的时候,偷偷带了一块桂花糕,被刘嬷嬷拿走了。
“殿下这么不可贪吃,你是没有圣后给你撑腰,这些苦你就得受着……”
之后她找到吃的,都得偷偷吃,随时警惕着有没有人突然出现在她旁边,时间久了,就习惯了。
一日,鱼娘来给林寒酥涂伤药。
看见林寒酥自顾自拿起没有放蜡烛的烛台,横着放在桌面上,再用手使其滚动。
鱼娘看着她,她虽然是一个长相不丑的小女孩,眼睛也生的圆溜溜的,却一点儿也不可爱。因为她双眼无神,一张面瘫脸,一点灵气也没有。
鱼娘心里也不是很喜欢这位公主殿下,但无奈现在八殿下是自己的主子,她怎么也得把八殿下讨好了才行。
“殿下,该上药了。”鱼娘走近说,“殿下?”
林寒酥对着桌子上的烛台发呆,半天才回过神来看向鱼娘。
“殿下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鱼娘捧起她的手,开始上药。
见她没有回自己的话,鱼娘又说:“殿下是不愿意告诉奴婢吗?看来奴婢这些天照顾殿下,还是没能取得殿下的信任。”
“不嗤……”林寒酥反驳道,“我嗦了你啃定也不爱听。”
“怎么会?殿下说的话奴婢都爱听。”鱼娘停了停涂药的手,抬眼含情脉脉地看向林寒酥。
林寒酥对上了鱼娘的眼神,心里一颤。
“我,我……”她似乎有点害羞,哆哆嗦嗦地说,“我在想昂,这猪台边上是个圆的,能滚,而那方的木箱子也能滚,这桌子为什么不能滚,然后……然后我觉得是桌子的四个角稳住它了,但如果把这四个角砍掉,它不就变成一个方的……”
就算鱼娘心里并不喜欢这个傻子殿下,表面上也能对她装出虔诚的模样,这是他们为奴为婢的吃饭本事。
但是听到林寒酥说这些,她瞬间呆住了,听人说痴傻疯癫之人的想法常人不能理解,难道说的是这个?
“原来是这样啊。”鱼娘回过神来,附和道。
林寒酥以为她听懂了,瞬间精神起来,继续说:“我之前滚箱子的时候……”
“殿下,奴婢先去把这药膏收好。”吓得鱼娘收拾了药膏,逃了。
自从林青山来过之后,林寒酥的生活变好了不少。
此外,宫中仍在读书年纪的,就只有六殿下林玉墨了。林青山打好了招呼,就让林寒酥去坐在了林玉墨那儿的最后一排。
于是她并没有和他人一样较为简单的《诗经》一类书开始学,而是一来就跟着长她几岁的林玉墨和六殿下的伴读们听课。
她听不懂,就趴在案台上睡觉。
每次她都是最后一个到学堂,一下学就走,对这学堂没有半分留恋。
每天下学书童帮着林玉墨收拾着书,他活动了一下久坐的筋骨,转身一看,林寒酥就已经不见了。
林玉墨的名字里带个墨子,总让人联想到书卷诗意之气,但是从他在学堂上有些随意的坐姿看来,跟他本人没有太大关系。
“一下课就走了,想逗她玩玩都没有机会。”他打趣道,并伸手拱了拱旁边的南岭王世子。
一个月过去,天气渐渐转凉,林青山派人送了些厚缎子,来给林寒酥做衣裳用,漏风的屋子都补了补,不然太冷了。
这天林寒酥照常上学,一下学就快步离开。
刚出门,就撞见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男孩,身穿形制和其他人不同的衣服。
林寒酥愣了一下,目光顺着他衣服的走势,理清楚了那几块布是怎么被绑在身上的。
这样做十分不礼貌,但对方好像并没有怪罪。
“公主殿下。”他行了一礼,“南璃国质子慕容故在此见过了。”
林寒酥向他回礼,便离开了。
慕容故作为质子来到灵国,并不愿意荒废学业,从明日起也要到这个学堂来读书,所以今日特意带礼来拜见夫子。
夫子一见到慕容故便十分高兴,和蔼地笑着,问慕容故的书读到哪里了,今后能更好地教授他。
慕容故虽说是远赴灵国为质,身份却不低。
他是南璃国国主的嫡长子,南璃国更多地是为了让他来灵国学好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