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江钰一早练完功来到店铺后院,看到石桌上放了一张纸条。
她凝神细听,没有任何可疑之人。
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事已办成。
江钰松了口气,看来是师伯给自己留的消息。
“青禾,芸娘来了吗?”
青禾手上还拿着算盘:“还没有,按理说早就该到的,我正想让孔六去看看怎么回事。”
江钰:“不用,我去。”
来到肖家村。
还未进去就听见了哀乐,还有女人小孩儿的哭声。
江钰混在人群中,见芸娘跪在最前面对着两个棺材烧纸。
哭泣的女人应当是婆家的姑姐,芸娘的孩子们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呆呆地跪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娘亲。
芸娘摸了摸他们的头:“来,给你们父亲和奶奶磕头。”
身旁的女人突然将她推搡在地:“都是你的错,是你克死了我哥和我娘!你嫁进来之后家里就没有安生过!你个丧门星,死的怎么不是你!”
江钰捏紧拳头,什么都怪女人,你自己不也是女人?
芸娘没有反抗,只是重新跪好:“不是我克死的。”
周围的人有些看不下去,有人站出来:“行了,你们就别再打她了,这么多年你们家怎么对她的大家也都清楚,现在人意外死了,谁也不想。”
“是啊,就算他不好,但终究是孩子的父亲,没有人想发生这种事情,怎么能怪到芸娘身上。”
“要我说也是个活该,这种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江钰在心中为这人点赞,说的不错。
芸娘的脸上始终散发着心灰意冷的灰败感,她转过身来拜谢所有前来祭拜的人。
一抬头与人群中的江钰对视,苍白的脸上滑落两行清泪。
她终于解脱了。
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多谢大家前来替亡夫送行,今日,我想在此说一件事。”
“夫君和婆母意外去世,我也没了在这个家里继续待下去的必要,我会带着孩子们离开,不会劳烦姑姐。”
“什么?孩子是我们肖家的!你不能带走,要走你自己滚就好了,孩子不可能让你带走!你休想。”
芸娘抬起头来声泪俱下的恳求:“我只是想带着孩子们换个地方生活,但孩子终究是姓肖的,入了肖家的族谱,这点不会改变。”
肖楠不依不饶,一直拿孩子说事,其实是放不下芸娘现在有一份不错的工作。
“你能带着孩子们去哪儿?你养得起他们吗?”说话这人是肖楠的丈夫。
芸娘:“你又会把我的孩子当成你自己的孩子对待吗?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寄人篱下。”
肖楠怒了:“你竟然敢这样对我们说话?我哥在世的时候你连大声喘气都不敢,现在刚离开人世那你就硬气了?是不是没被打够?”
这话一出,大家面色都不太好,肖苟一家是出了名的不讲理。
那么好一个儿媳妇也被磋磨成这样,现在还要欺负他们孤儿寡母,未免太过分。
芸娘朗声道:“自我嫁我肖家,孝顺公婆,伺候丈夫,为肖家开枝散叶,照顾孩子,还要忍受他日复一日的毒打。就连我的第一个孩子也是被他打掉的!不到十年的时间我就变成了这样,你们还嫌不够吗?”
“你也是女人,你在夫家过得不好就回来找我的麻烦,可我从来没有记恨过你,更没有想过要报复你。现在人都死了,难道还要我继续待在这里受你们欺负?”
事到如今,芸娘已经豁出去了。
“从今天开始,你休想再伤害我们。”
江钰走到人群前面,一把抓住了肖楠正要落到芸娘身上的巴掌:“我劝你适可而止。”
“你是谁?”
江钰将她的手狠狠甩开,被她丈夫扶住:“你究竟是谁,这是我们家的家事,轮不到你来管!”
江钰把芸娘和孩子护在自己身后:“我是她的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