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山趁机偷偷溜进房内,虞公禄睡的昏昏沉沉,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险境。苏北山掰开他的嘴,给他喂下解药,又含了一口热茶喷在他脸上。
过了好一阵,虞公禄悠悠醒转过来,呆呆的看着苏北山,一脸的茫然。
“你小子贪酒忘义,害我半夜还得拼了命的和人打架。”苏北山一边蹲在窗口偷看窗外的战况,一边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我这头怎么晕晕沉沉?这不像是喝醉的感觉啊。”虞公禄挣扎着要站起来,可身上没什么力气,但头脑却是格外的清醒。
“这掌门早就憋着想害你了,你还跑来和人家喝酒,真是自投罗网。”
“这酒怎么这么厉害,喝的我头晕脑胀,浑身乏力。”
“那是你中了人家的蒙汗药,谁让你嘴馋,偏要喝人家的酒。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喝了人家的酒是要付出代价的。”此刻已经东窗事发,苏北山也用不着刻意去讨好虞公禄,自然嘴上也不客气起来,何况这公子哥拖累自己打了半夜的架,肌肉发酸浑身困顿,这一刻看着他就来气。
虞公禄坐着缓了缓,听到外面呼喝之声,问道:“你在窗口偷看什么?外面什么人在打斗?”
“外面这人现在已经变成条条装了,不知道你还认不认识。来,我扶你过来一起看。”
苏北山扶着虞公禄到窗口。
那青袍人和掌门还在恶战,掌门身上的白肉都被割成一条一条,挂在身上就像是破碎的布条一般。虞公禄看的胆战心惊,问道:“那……那人可是掌门?”
“是了,正是请你吃酒的掌门大人。”
“他身上挂着的可是人肉?”
“没错,恭喜你答对了。”
虞公禄倒吸了一口凉气,简直比凌迟处死都要惊悚。但是,掌门怎么不死呢?就好像没事人一样,还在奋战,这是什么鬼?
“你们掌门怎么不流血呢?”
“哈,你问我,我问谁去。前半夜你可睡的香甜,我与他大战了大半个时辰,都要累死了。”
“你怎么得罪自己的掌门了?难道你欺师灭祖?”
“你才欺师灭祖呢,我还不是为了保护你?要不是我,你小子现在正在和阎王聊天抬杠呢。”
“为了我?和我有什么相干?”虞公禄问诧异道。
苏北山就知道这公子哥祸到临头还不自知,于是就把常老道用六合葵诱骗他上山,又偷听到掌门和常老道说的二十年大事,再把掌门施毒,密室人皮地图的事情都一件一件说了。
把虞公禄听的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来话。
“你说的可都是真事?”虞公禄呆呆的问道。
“自然件件属实,看在你是雍国公的后人份上,我们众人拼了命的帮你,这一份人情你可是欠大了。”苏北山说完就有些后悔,这公子哥挥霍无度,手下众多,对他这种人来说,欠人情这种事必定是不存在的。
果然,虞公禄不以为然的看着窗外,淡淡的说道:“那可有劳了。”
一句有劳了,就把苏北山这一夜的生死较量交代了。这种薄情寡义的人,真不如不救,唉,谁让人家是雍国公的后人呢。
院子里掌门和青袍人打的难舍难分,不过掌门身上被割的一条一条,眼见是吃了不少亏,而那青袍人似乎身上一点损伤没有。
但是无论怎样的刀伤,掌门总是轻描淡写的承受,并继续再打,这没完没了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虞公禄已经好转过来,两人在窗口一边吃一碟子炒黄豆炒大豆,一边品评战况。
显然这是一场持久战。要想看到结果,要有过日子的心。
两人打的难解难分,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忽然掌门刀剑相迫跃开一步,将左胳膊拽下来向青袍人扔了过去,左手中还拿着唐刀,刀锋空中转动,风声呼呼作响。直奔青袍人的心口而去。
这一招扔胳膊的招数真是前所未有,虞公禄啧啧称奇,苏北山也是大开眼界。只是胳膊扔了出去,又有何用,即便身形跟上,也不过是刀剑相合的打法,料想起不到什么作用。
果然,青袍人脸上轻蔑一笑,手中弯刀轻轻荡开扔来的胳膊,脚下移动迅捷,如流星赶月,一瞬间就扑到了掌门的面门,弯刀“噗”地一下刺入掌门胸膛,直没入柄。
这一下也在两位看客的预料之中。
又“噗”地一声,那青袍人的头颅却从脖颈上掉了下来。
苏北山和虞公禄看到掌门被穿心一刀,正要叫好,却看到青袍人的脑袋掉了下来。
啊?
这是什么情况?
两人不敢置信,揉揉眼睛,仔细再去观瞧。
却发现那扔出去的左胳膊,居然自己飞了回来,顺势砍下了青袍人的头颅。
这飞回来的胳膊和唐刀从背后而来,青袍人自然也没想到。
青袍人身躯僵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中还握着弯刀。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苏北山始料不及。谁都想不到,扔出去的胳膊居然会自己飞回来,确实是防不胜防。
掌门这奇怪的打法当真是诡秘莫测,居然靠扔胳膊胜了这一场。
看来又轮到自己上场了,不过,丁三娘既然来了,怎么不现身呢?
哎,算了,自己命苦,又要继续打下半场了。
苏北山刚要站起来从窗户上翻出去,那青袍人忽然身形再次晃动,手中弯刀乱舞,“叮叮当当”一阵急促的响声过后,那掌门就像一根面条一般,瘫软在地上。
青袍人跃开两步,就听到掌门的声音兀自说道:“怎么你也杀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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