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沿路的景色可实在是乏善可陈,虽然一路上都是山区,但是却很少见到郁郁葱葱的景象,一问才知这两年天旱少雨,不要说庄稼长不起来,就是树木野草也都蔫巴巴的,叶片上也积满了灰尘。倒是这几天一直阴沉沉的,也不知要是能下场雨会不会好一些。
山路颠簸,牛二哥不时跑过来叮嘱抬担架的兄弟万万小心,朱理始终想不通牛二哥这么殷勤的态度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无心中救了他一命?
两日后队伍来到一条非常陡峭的山道面前,牛二哥走了过来,有些忧虑地对朱理说道:“朱兄弟,我们的山寨就设在这野牛崮上。只有这一条山道通上去,等一会儿把你绑在担架上,我背着担架,上面人用绳子拉,后面再来个兄弟推,应该就可以上去了。”
朱理看着那七十度的山路,不禁面露难色,“这样一条小道,牛二哥,你背着这么大一个担架,如何上得去?不然我就在山下养伤吧,这山脚按说也是你们的地盘,搭个草棚,住上一段日子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
“那可不行,”牛二哥摇头说道:“这次我们惹了孔府,官兵保不齐还会来围剿,你这伤又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好的,万一有个意外那可如何是好?”
“那能不能把我安排在一个老乡家中呢?”朱理想到以前也有这样安置伤员的。
牛伯远又摇了摇头,“人多嘴杂,你一个外乡人总是招人眼目。”
朱理对兄弟会在当地的群众基础也并不了解,看牛二哥说的坚决也就不再坚持。
“要不把我绑在你的背上?前面拉,后面推,上去的应该容易一些。”
“这样上去倒是容易些,只是怕弄痛疼了朱兄弟的手脚。”
“都打了夹板,我没事的。”朱理实在害怕从这个山道上掉下来,自己加上这个牛二哥恐怕有四百斤,一旦失足前后那些人肯定顶不住。
“那只好委屈兄弟了,”牛二哥想了想,同意了朱理的意见,毕竟朱里200多斤,想要把它弄上去,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他自己也不是很有把握。
果然,这一段路虽然不长,可是却惊险万分。悬崖峭壁耸立两侧,路面崎岖不平,怪石嶙峋。走在上面,让人胆战心惊,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万丈深渊。终于爬到崮顶,朱里看着牛二哥满头的汗水,心中也不禁感动。在29世纪直叫人生死相许的爱情几乎见不到了,每每看到古典戏曲中那些男女主角的生死离别朱理也常常心向往之。这位牛二哥,就算心里有别的想法那也的的确确是真心实意的了。
这崮上的土地倒是平坦,可惜今年大旱,虽然土地上能看出耕作的痕迹,但是地里的庄稼却稀稀拉拉的没有多少。因为上山的地势险要,所以这里倒没有什么寨墙之类的防御设施,所谓的山寨,也只是一些稀稀拉拉的房子而已。理所当然,最好的一间被分给了朱理,说是最好的一间,不过也就是土墙土炕看起来新一些,有张桌子,有几把椅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