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忘馆开业后就没有了其他的动静,听名字,大家就破灭了美容院和火锅店的畅想,可是又实在不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性质的店,只有招牌,也没有其他的解释说明,没有邻居陌拜,更没有发放优惠券,大家等了又等,好奇心堆积的越来越大,互相怂恿着去一探究竟,最后在让谁去探店这件事上,大家投票决定,让春谷子去,原因是春谷子长的最人畜无害,鹅蛋脸,大眼睛,齐刘海,化了淡妆跟没化一样,乍一看以为是哪个学校的大一新生。
背负着所有人期待的春谷子,就这样在路口的红绿灯等了30秒,出发去到欲忘馆。
春谷子之所以能点头答应,是因为她真的也十分好奇,那么漂亮的女人,开的到底是家什么样的店?伴随着这个好奇,春谷子一步一步的上了楼梯,在楼梯接近末端的地方,先是幽幽的传出了一阵特别轻微的香味儿,春谷子对气味很敏感,哪怕这香味儿很淡,她还是闻到了,很特别,似是草木香,又不全是草木香,这香味儿随着靠近欲忘馆,变的浓郁了一些,浓郁却并不冲,反而闻之舒心。
到达馆门口,门开着,站在门口,有轻风从室内穿出来,应该是开了窗的缘故,不过门虽开着,却有木制的屏风挡着,右手边靠近门的地方,放了一个一人高的金属架子,架子的中间悬空挂着拳头大的铃铛,因为刚好在门边,想来怕是个门铃类的东西,于是春谷子摇了摇铃铛,铃铛竟然很有重量,难怪刚才的那阵风,没有带响它,伴随着铃铛声,春谷子试探性的说了句“您好,打扰了”,话音刚落,很快内里便有了动静,淅淅索索的声音,慢慢的由远及近,这声音像是走路的声音,又比走路轻很多。
来人就是那天开业短暂见到的人,约莫三十岁左右,白皙的皮肤,清瘦的瓜子脸,化了淡妆,穿着得体的旗袍慢慢走近,浅蓝色的旗袍上是银丝绣花,花面还会在走动间,在光线里变换明暗,这旗袍如此合体又好看,怕是要定做了,吉祥街可没有这样的旗袍店,春谷子突然觉得这样再多盯一会儿多少有些不礼貌,于是收回了目光,将目光落在了女主人清瘦又美的脸上,这张脸多少有些过分好看了,像是精致的瓷器,脸型虽然略显清瘦,但是眉眼却是灵动,近距离看,皮肤好的让人想起那句“肤若凝脂”来,这是天生的好皮肤,不是银行里小姐姐们讨论的那些项目能做出来的,春谷子多少被这美震有点儿愣住了,可能是习惯了别人如此看她,女主人突然笑了起来,这一笑,真的理解了那句“搅动一池春水绿”,本人着实更好看了,这种好看从清冷,变成了春风拂面,让春谷子瞬间就放下了刚才的紧张和局促,回了一个有温度的笑。
“欢迎你来,你是第一个主动到店的人,我是馆主鹿黎,麋鹿的鹿,清晨的黎”,说着就将手伸了过来,春谷子以为是要回握,顺便自我介绍一下,谁知是拉着春谷子,进了客厅,客厅也是木制的家具为主,她拉着春谷子去到隔着一个小木制茶几的椅子边坐下,自己坐在了另一边,然后摁了一下茶几上棕色的小按钮,便有人送了茶过来,来的是个五十出头,面善的女人,穿着中式的套装,因为天气还凉,所以外面穿了一件呢子短外套,有些不搭,但看起来很暖和,女人放下茶壶和杯子,看了一眼鹿黎,鹿黎笑着举起手,对女人动了两下大拇指,春谷子突然抬头认真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她竟是聋哑人,这一眼也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特别,应该是个感应器,做成了宽镯的模样。女人转身后,鹿黎倒茶送春谷子手边说“这是宋姨,我是在三年前捡到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