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

周烬整整遭受了半个小时惨无人道的折磨，才终于得以解脱。

落地后，他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捂着屁股愤愤的看向始作俑者。

奇耻大辱！

多少年了，还从来没人打过自己屁股，何况动手的还是一个看起来年岁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异性。

“不服？”

女子淡淡的撇了他一眼，红唇轻启。

在她身后，黑雾缭绕的锁链蓄势旦旦。

“没没没，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周烬只感觉头皮发麻，想着快点离开这个该死的梦境。

他自然是记仇的，想着下次等拿了梦幻神丹再过来一雪前耻。

“打屁股是吧，好好好！”

只不过这个想法被他压在心底，不敢露丝毫破绽。

“我先前说的话依旧作数，你可以在这里任选一件东西。”

女子冰冷的目光扫过大殿最角落，那里有好几排书架，上面摆满了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以及古老的书籍，甚至其中还夹杂着玉石材质的竹简。

“额……”

周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一咬牙，顺手从地上抠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拿在手里。

其实他本意是想拿金砖的，但转念一想反正带不出去，何必白费那力气。

“好了，这下互不相欠，山高路远，江湖不再见！”

丢下一句话，他逃也似得跑出大殿，一直跑到大街上，才彻底松了口气。

“是你？”

哪知一口气还没顺过来，抬头就看到了不久前的壮硕男子，正盯着他手里从大殿带出的那块石头。

“不是冤家不碰头，烨了狗了！”

“至于吗……”

周烬感觉自己一个头有两个大，真害怕后者不分青红皂白再给自己锁起来，转头送回大殿，赶紧解释道。

“大哥，一家人一家人！”

说着故意扬了扬手里的石头，表明自己确实进去了大殿。

他的此举不经意间吸引了路人的目光，纷纷聚拢过来，齐刷刷盯着他手里的石头。

“咕咚！”

人群里有人咽口水，目光都不一样了，但碍于壮硕男子在场，没敢扑上来抢夺。

周烬：“？？？”

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壮硕男子一把拽走，两人来到一个四下无人的小胡同。

“兄弟，我叫刘莽，你这源…额，石头怎么来的！”

壮硕男子先是自报了家门，不经意间连称呼都变了。

从刘莽的目光中，周烬看出他对自己手里的石头也极为渴望，胆子便渐渐大了起来。

“你说这破石头啊，你们那什么殿下求着我收下的！”

“送…送你的？”

刘莽咽了口唾沫，满脸的不堪置信。

虽然不理解刘莽为何会这副表情，但周烬也懒得去深究，反正是在梦里，发生什么都很合理。

“嗯，合理！”

他咬牙切齿，想到了刚才所受的“屈辱”，就觉得该做点什么，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岂不是太亏了。

念头转动，他上前拍拍刘莽的肩膀，挺直腰杆。

“别看你们那什么殿下平时冷冰冰的，被我爆揍了一顿，小屁股都打肿了！”

“哎，你还别说，那手感…啧啧…”

“你们就是太胆小了……”

周烬越说越起得劲，终于理解了现实网络上某些键盘侠。

只是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刘莽逐渐张大了嘴巴，目光径直看向后面。

扑通！

周烬一愣，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低着头，浑身颤抖的刘莽。

“我有那么可怕吗？”

他心里试问自己的同时，悄悄挺起胸脯，背负双手。

“哎哎哎，别跪呀！”

“虽然我承认我很厉害，但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讲究这一套了！”

“就你们那什么殿下，一介女流之辈……”

他昂首挺胸，指点江山，压根没注意到刘莽疯狂使眼色，指甲都快要掐进肉里了。

终于，周烬察觉到了不对。

“哦，一介女流，听说你很厉害？”

与此同时，一道冷冰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周围温度骤降。

“她什么时候来的？”周烬浑身僵硬，如坠冰窟。

“嗯，就…就是……没有殿下厉害！”

他头上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看向跪地的刘莽。

“不是我说你刘莽，你这个思想觉悟还有待提高啊！”

“看看你说的那是什么话，殿下风华绝代，若那九天之下的玄女，岂是你我下人能谈论的！”

“看什么看，我说的还不对了？”

“……”

周烬话锋突变，硬着头皮对刘莽就是一顿口诛笔伐，丝毫不顾忌后者逐渐惊恐的小眼神。

直到实在想不出词了，他才艰难的扭过头，挤出一个比死还难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