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慕容凤娇的眼睛里满是泪水,伤心不已。
“俞管家,你快去请江太医来!”慕容凤娇对着身后侍立许久的俞大猷厉声喝道。
俞大猷闻言马不停蹄地往太医院跑。
看着俞大猷逐渐远去地背影,慕容凤娇对着谢岐哀叹道:“夫君,月华的身体....,这样下去也总也不是个办法。”
慕容凤娇忧心忡忡,却转头无意间对上丈夫的眼神亦饱含担忧,他的眼底隐隐有泪。
“夫人言之有理,容我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谢岐沉声道。
他皱眉思索道,亦觉得江明彻身为御前太医肯定不可能会时时盯着他女儿,那就只有让女儿一直待在宫中接受治疗,顺便学习宫廷的礼仪,以收敛其锋芒的个性。
夫妻二人正在交谈之际,忽又有门房高声报道:“大少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有一人飘然而来,他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微抿,长发用木簪高高束起,一袭青衫更衬的其清新出尘气质飘逸。
“孩儿见过父亲母亲!恭祝父亲母亲玉体康安!”来人利落地撩起衣袍,准备行屈膝礼道。
而谢岐还没等那人弯腰之际,急忙一把拖住“儿子”的膝盖,“公子快快请起!真是折煞老夫了。”
谢岐惶恐道,开玩笑这可是他那皇帝义兄的亲儿子,虽说是皇帝和民间女子所孕育的私生子,并不入皇室宗碟族谱,但其身份也是尊贵无比,他哪敢受其一拜,再说皇帝的耳目遍布全国,他今天敢让皇子下拜,明天这件事就能传到皇帝御前,他还想不想要脑袋了?
“我儿今日怎么有空回来了?”慕容凤娇关切问道。
她却不明白为什么丈夫这么怕这个儿子,她只知道在她未嫁来谢府之前,就有这个大少爷的存在,府中下人都说是老爷外出捡来做养子的,后来她怀了孕生了月华,更加体会到做母亲的不易,所以对待这个养子也是极为疼爱的,自问并没有亏待过他,只是后来丈夫把他送去了青阳山修习武艺,自此她就再也很少见到这个儿子了。
“师父他老人家出门云游,我在山上闲来无事,就想着回家看看二老。”谢子陵笑道。
“见过老爷,夫人。”此时亦有个声音问安道,原来谢子陵身后还跟着一个娇俏可人的侍女。
“这个丫头倒是机灵,她叫什么名字?”谢岐看着乖巧的侍女,又想到自家的混世魔王,不禁苦笑道。
“父亲,她是我在偶然在青阳山下捡的小乞丐,我给她取名叫桑莲。”谢子陵温柔笑道,仿佛一切都胸有成竹。
“也好也好,子陵,你也大了,身边也该有个人照顾,这样为娘也放心些。”慕容凤娇说罢拉过桑莲细细察看,果然细皮嫩肉,一副未经人事的水灵模样,她看着就喜欢。
“子陵,这个丫头你收到房中做通房吧,也好早日为谢家开枝散叶。”
此言一出,桑莲惊恐地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慕容凤娇还以为她是害羞,便打趣道:“你这丫头跟了我家儿子不知多好的福气。你可知京都有多少高门公子,哪有像我们子陵一般,都快十九岁了,房中还干干净净,竟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她的话语如此直白,饶是老成持重如谢子陵也忍不住额头冒冷汗,不得已干咳两声,紧声道:“有劳母亲费心,只是我并无此意,我一个自由惯了的人,家室对我来说是束缚,我更喜纵剑江湖,快意情仇。”
“你这孩子一心扑在剑术上也不是个事,咱家又不需要你考武状元。”慕容凤娇仍在喋喋不休,一脸苦口婆心。
谢岐却看出“儿子”的不自然连忙打趣道:“儿子好不容易回家一次,非要那这些事烦他做什么?有什么事我们一家人吃完饭再说。”
此言一出,桑莲悬着的心顿时落地,她是公子的侍女不错,但其实也受命于真正的主人,实际上她是效忠大月萧氏皇族的一名死士,就连公子也不清楚她真正的来历罢了。
“可是怎么不见小妹?她人呢?我想见见她。”谢子陵担心道。
想着在街市上看见的那一幕,他原本有些期待能见到不一样的妹妹,可是父母的欲言又止让他心生疑惑。
“你妹妹她..她..”谢岐哑然。
“她身体不适,我们先入座吧,我命人传菜。”慕容凤娇接过话道。
“不,我要去看望小妹。”谢子陵当机立断道。
谢岐只得垂下了传唤下人的手,和妻子对视一眼,彼此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