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低调地行驶在通往皇宫的街道上,苏晓颜悄悄撩开车帘,朝外探头望去,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货郎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祥和安宁。
“外头可真热闹呀。”她心想。
然后苏晓颜注意到身边策马而行的少年郎,立刻被他潇洒飘然的风采吸引,便扬起天真的笑容问道:“哥哥,我们准备去往哪里呢?”
“自然是往宫里去。”谢子陵的声音慵懒闲适,似乎踏足素未谋面的宫廷对他而言如同回家吃饭喝水一般自然简单。
唯有紧跟其身后的桑莲听的暗暗咂舌,心道:“主子不愧是老主人的儿子,这心性和当今御座上那位一模一样。”
“哇,真的要去皇宫吗?那会不会见到皇上本人呢?他长得好看吗?”苏晓颜听罢一下子睁大了双眼,拍手惊呼道,心中满是期待。
其实在现代,她曾去过故宫,那时候是学校组织的夏令营旅游团,她跟着大伙见识到了闻世界名的紫禁城,不知道这个时代的皇宫是否也和紫禁城一般雍容大气呢?
“小妹,说话万不可放肆,行为也不可僭越,更不能冒犯天家威仪。你这样随便议论当今的皇上,被人听见是要掉脑袋的。”谢子陵不悦,他随即勒马正色对着自家妹妹说道。
“知道啦,大哥。可是我也没说什么呀,这就僭越了?古代可真麻烦。”苏晓颜嘟囔着嘴小声抱怨道,而后便无聊地把玩着自己肩前的两缕秀发。
忽然,她灵光一闪道:“哥哥,那我们今晚住哪?总不能睡大街吧?”
“我们到了什么地方,就在什么地方睡。”谢子陵淡淡道。
“啊?那我们究竟要到哪去?”苏晓颜执拗道。
“太医院。”谢子陵惜字如金。
“难不成我们要住在太医院,白天就陪着那个白胡子老头制药?晚上闻着中药入睡?”苏晓颜当即炸毛道,她最怕无聊,才不肯和一个老头日日相处。
“休得胡言乱语。江伯父他是我们父亲的至交好友,终归是看在父亲大人的面子上,他老人家才肯接纳我们。一会儿在他面前,你须得谨言慎行,休要言语放肆。”谢子陵无奈地盯着眼前跳脱活泼的女孩,认真地一字一句叮嘱道。
看着出现在眼前自家兄长严肃的脸庞,苏晓颜俏皮的朝他吐了吐舌头,然后扮了个鬼脸随即开心地笑了。
谢子陵忍不住被她逗笑,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桑莲看着眼前这一幕内心汗颜:公子真是太纵着她们家的这位大小姐了,不过大小姐总是这样无忧无虑的也好,只是宫中的形势并不是他们所能够预料的,也不知道即将要面对什么....
就在三人说说笑笑间,马车已缓缓行至宫门前。
“来者何人?”看守宫门的皇家侍卫厉声喝道。
随着谢子陵扬手亮出一面檀木令牌,那侍卫立刻下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位大人请。”
然后便恭恭敬敬地打开宫门放行。
谢子陵淡然领着车队走进皇宫,然后便将令牌随手扔给了身后跟着的侍女。
苏晓颜第一次感受到权力带来的好处,便问桑莲道:“好姐姐,为什么他们居然会怕一个牌子呀?”
“因为这是御赐之物,是陛下赏给我们家老爷的,普天之下你再找不出第二块,不信你瞧。”桑莲耐心解释道,然后拿出还未来得及放置的令牌递给轿中的大小姐。
苏晓颜把玩着令牌,触摸着纹路,发觉其上有四行小字,乃篆体所书,曰:代天巡视,便宜行事,所到之处,如朕躬亲。
“真有趣,喏,还给你。”玩了一会儿后,苏晓颜笑嘻嘻将牌子丢给桑莲。
桑莲则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令牌然后收回袖中。
宫道狭长闭塞,走了好一会儿还未走到头,苏晓颜素来不喜沉闷无聊,便想着撩开帘子看看,却被桑莲按头制止道:“大姑娘,宫中规矩森严,还是不要越矩为妙。”
“好姐姐,我就透会儿气,求你了。”苏晓颜不住地哀求道。
“这,好吧,但是只能一小会儿。”桑莲无奈道,却不想她这一妥协居然真的会闯出大祸。
此时,一群训练有素的宫人正个个手持托盘,其上放着华美的头饰迎面而来,为首的乃是一个中年女子,正气势汹汹地走来。
按照原本的行进轨迹,马车应该是与其擦肩而过,谁知这时恰好变故发生:一个急匆匆身影从甬道钻出,他低着头走着却不想撞上了那中年女子。
“哟,是蕙言姑姑啊,对不住,对不住,奴才不是有意的。”那人穿着最低等的青色花纹内侍服,一抬头赫然是一个年轻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