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仪典,太子在洒酒之后,应该抚皇和嫡母皇后的衣裙,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孝道,不对吗?”
梅长苏为他倒了杯茶,出声道。
“可是,往年不都是抚越氏的衣裙……”
誉王眉头紧皱,说道。
“往年的祭礼,因为越氏是一品皇妃,封九珠凤冠,有资格和皇后并肩站在皇左右。”
“所以太子跪地抚越贵妃衣裙,大家觉得理所应当,就连本应该对礼制最敏感的礼部也没有对太子的行为,提出任何异议。
更何别说其它人会意识到这其中的偏差了。”
梅长苏直接开口打断道。
“先生的意思是,让我纠正礼法?”
誉王看着梅长苏,试探性的说道。
他摇了摇头,目光变得凌厉,讲道。
“我是想让殿下朝堂论礼。”
听见这话,誉王有些吃惊,呢喃道。
“朝堂论礼?”
“不错。”他点了点头。
“如此一来怕是会惹得圣心不悦,之前我就惹得圣心不悦,到现在父皇对我都是半答不理。”
“若是此时提出朝堂论礼,只怕……”
“殿下,陛下的不满,日后可以慢慢修复,挽回。
但只要这场论辩赢了,就能借此打压越氏,打压太子,抬高皇后在宫中的地位。”
梅长苏没有丝毫给他丝毫思索的机会,接着说道。
誉王面露犹豫,是的,他心动了,但还保持着理智,并未鲁莽行事。
“殿下是在犹豫吗?”
“殿下是在害怕吗?”
梅长苏看着他的双眼,质问道。
誉王没有说话,心中已经开始动摇了。
这时,他继续说道。
“殿下想要成为储君,朝堂论礼就一定要赢,只有这样殿下才有机会成为未来的储君。”
“先生,为何如此说?”
誉王有些不解,问道。
“因为我要让殿下通过朝堂论理,告诉百官一件事。”
梅长苏笑着说道。
“什么事?”
誉王十分好奇,连忙追问。
梅长苏没有立刻出声,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在誉王面露着急之时,这才缓缓出声。
“一件大家渐渐忽略的事情。”
“想必大家都忘了,越氏只是侧妃,太子即使是他的嫡子,也只不过是庶出,如果日后陛下要废了太子,改立他人,大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一下,重新倒了杯热茶,递到誉王面前,接着说道。
“他非嫡非长,有什么动不得惹不得的?”
誉王闻言,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抬手接过他递来的茶,讲道。
“先生说的对,他非嫡非长,有什么动不得惹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