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越尘语重心长，语气跟他这个年纪完全不符。

“她，不是在你落魄的时候才离你而去的，这一点你要记清楚。”

“即便你现在领悟了那一剑雷指，她也不会回到你的身边，更别说那已逝的温柔岁月。”

“你很优秀，现在的你比以往的任意一个时候还要优秀，但是呢？你在练剑，苦练。”

“那他们呢？我话说的很含蓄，也很难听，但你也一定要听进去，他们现在说不定躲在哪个凉亭...谈情说爱。”

越尘拾起一颗石子，随意扔向湖面，打出几个水漂。

他心中一动，但依旧不动声色：“这颗石子沉入湖底，也就惊起了一点儿水花。”

“再怎么，就是砸到湖中某条不幸的鱼。”

“但不管怎么样，它最终还是会沉入湖底，埋入泥土里，成为湖的一部分。”

“何明月，不过就是你人生路上的一颗石子，只是凑巧被人捡起，又好巧不巧砸中了你内心最为脆弱的一面。”

顾孤影的双眼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他们曾共同走过的日子。

他深深吸了口气，仿佛要将那过去的记忆全部吸入肺中，再缓缓吐出。

前面的道理浅显，任谁都能懂。

但懂是一回事，去下定决心改变，又是另一回事。

“你知道你为什么始终无法精进吗？”

“愿师尊解惑！”顾孤影依旧恭敬地请求道。

“此世间大道成圣，大多无情道或有情道。”

“而暮风寒最近的事你也清楚，他修的就是有情道的变种多情道。所以他才会在外边到处留情，当然这是特例，这纯属撞上他的个人爱好，你可以不必放在心上。”

“但你现在，既想要抛下过往却又始终对一人恋恋不忘，既不是无情，也不是有情。”

“上不去下不来，难道你想练多愁道吗？当然，也不是不行，从前就有个人...”

“我明白了，师尊。”顾孤影打断了他的话。

越尘讲在兴头上，正准备滔滔不绝引出下文，以达到终极目的——劝他先修炼。

“你真明白了？”越尘不相信，害怕他继续曲解自己的意思。

顾孤影静静站在原地，任由雨水不停拍打他的臂膀。

他没有再回应，也没有进入入定的状态。

只是，单纯的，站在那。

目光深邃，如黑洞般要吞噬一切。

他好像看得很远，又好像始终停留在原地。

越尘见过这眼神，倒不如说自己经历过，所以也没再说什么。

那是忧郁的眼神，那是一瞬间对世界一切失去了兴趣的眼神。

那是孤独的影子。

越尘讨厌的眼神。

他讨厌前世的自己。

雨中，良久。

越尘感觉口干舌燥，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我是不是做错了？”

像是在问对方，也像是在问自己。

天空一闪，随即轰隆一声，这是雷霆之怒。

【叮！】

【顾孤影领悟技能：引雷】

【顾孤影领悟技能：天罡雷剑指】

【顾孤影领悟技能：阴雨阴郁】

【宿主获得投资奖励，学习技能：引雷】

【宿主获得投资奖励，学习技能：阴雨阴郁】

【给予决定性援助，解锁隐藏奖励：顾孤影缘分值加20】

【缘分值大于100，解锁标识：不渝】

天空划过一道惊雷，往日重现。

越尘根本没去注意系统的提示，全部身心都放在顾孤影身上。

这片天空的云层被撕裂吹散不见，紧接着，雨停了，彩虹，清澈的天空接连浮现。

“师尊，我悟了！”顾孤影展露笑容，在阳光照耀下格外的耀眼，双指正收束着紫气虬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