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晚意觉得莫名其妙,斜了我一眼说:“又不是我写的,我怎么知道。”
“不是你写的,是谁写的?”
“还能有谁,聂承欢呗!”项晚意看着我听见聂承欢那三个字,表情瞬间凝固,转而变得越来越难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捂着嘴咯咯咯地笑,甚至出现了鹅叫声,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晴天,我始终不明白,你对聂承欢干嘛这么反感啊,他也不差啊,学习好,家境好,性格也挺好。”
我看着项晚意既生气又怜悯。
挺好?我没听错吧?我的祖宗,你可真幸运,没有上一世的记忆。
我愤愤地在项晚意的脑门上重重地弹了一个脑瓜崩,疼的她瞬间收起了笑容,捂着头不明所以地大声问我:“蓝晴天,打我干嘛?!好疼啊!下狠手啊?!”
“你到底收了聂承欢什么好处啊?心甘情愿替他做起信鸽来了!”我实在不忍心让项晚意那张小脸在我的手指间扭曲变形,咬牙切齿地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我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
“我收了他什么好处,不明摆着吗?我妈那么大一个店,因为聂承欢的关系才租到,如果生意火了,我得感谢他八辈祖宗!因为他,我妈才能留在这儿……”项晚意义愤填膺地说完这一切,让我突然变得哑口无言。我好像忘了,林姗是项晚意的全世界,这一天她盼望了好多年。
见我半天不说话,项晚意的声音软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瞄着我,观察着我脸上的表情说:“你说,我们欠了人家那么大一个人情,他让我帮忙送个信,我还能拒绝吗?那我成什么了……”最后这几个字,轻飘飘的,我差点没能听清。
怎么想要极力推开的人,反而越靠越近了?我现在深深的理解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把项晚意揽到身边,拆开了那个粉色信封对项晚意说:“来,让我们一起看看,这家伙都写了些什么?”
项晚意的脸上重新浮起笑容,盯着我手里的信催促着:“快快快,我都忍了好几天了!”
将信纸从信封里抽出来,满满三大张。
亲爱的蓝晴天同学:
你好!
接下来我将对你这十多天对我的置之不理,进行深刻控诉!
第一,给你发了二十八条消息只回了三条!你这样的行为对我而言,造成了严重的心理伤害!你必须在你从乡下回来的三天之内给我回电话!
第二,我去雾西木镇找了你五次,均无果而返!我很失望!蓝晴天!你太过分了!我是瘟疫吗?不能来找你?我跟何宇晨他们区别在哪儿?
第三……
满满三大页纸,全都是对我消失这十多天期间所作所为的指责和控诉自己要求我应该如何弥补他种种……
“这只狗真够啰嗦的,洋洋洒洒三大页废话!”读完信,我把他们揉成一团,塞给项晚意,“回家的时候,帮我扔到楼下垃圾桶。”
项晚意看着手里的纸团,瘪瘪嘴说:“这聂承欢比你更无聊。”
到底还是真正的十五岁的聂承欢,简单又纯粹,总是不辞辛苦地为你去做一些看起来……很无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