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起鹘落间,云华双手扣着一枚珍珠耳坠,用力弹向流光。只听流光一声凄厉痛呼,下坠的身形更快了。
就是此时,云华将怀里的紫叶雪莲放好,凝聚全部灵力,脚下一点,快速朝鹤鸣峰对面不知名山峦掠去;已经快到山顶了,还剩百米,五十米,二十米,云华疾呼:“姐姐,崖香姐姐......”
然而山风浩荡,在耳边呼啸来去,却始终没有任何回应。再顾首,绝顶之上,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人影。身后有劲风袭来,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强劲的气流已经卷起了她的衣袂,云华心知那是流光;就在云华的脚尖堪堪触到山顶上的冻土时,一阵强大的力道扇来,将云华整个人扇得飞出百米之远。彼时,云华也力竭,再也稳不住身形,斜斜的坠入万丈雪渊之中。
晚膳时分,幽篁这日精神颇好,便让小星去请云华一齐用膳。
不多时,小星去而复返,道,“上仙,云华天女不在房中,且小星去了药房,都说今日均未见到云华天女。”
幽篁惊奇,手指无意识地一下一下叩在紫檀桌面上,思量:云华不是个喜欢喜交际应酬之人,初来乍到的按理也没有什么朋友,会去了哪里呢?
小星在一旁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地说,“上仙,云华天女会不会......会不会去了鹤鸣峰?”
鹤鸣峰?幽篁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他沉着脸,喝道:“她为何要去鹤鸣峰?小星,如实说来。”
小星吓得浑身一震,赶紧跪倒在地,慌慌张张地答,“今晨,云华天女问小星,伏羲大神的应劫陵山于昆仑墟何处......”
“你告诉她了?”幽篁低沉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上仙,不是小星告诉云华天女的。”小星急着分辨。
“那又是谁告诉她的?”
“是......是......”小星“是”了半天也没能说下去。
“是我带她去的,不关小星的事。”一个娇媚而微哑的声音从殿外响起。
幽篁将目光投向殿外,只见一个身着绿衫妩媚柔美的女子,偕同一位风姿飘逸的白衣男子缓缓迈进正殿,正是崖香和云隐。
“崖香,为什么带她去?你是故意引云华去的对不对?那里有上古神兽流光守着,云华她简直是去送死。”幽篁眸色幽幽地看着崖香,一扫往日的清淡轻和,当着云隐的面对崖香怒目而视,厉声质问。
“对,我是故意让她去的。师兄你当初为了护卫天庭,深受重伤,年年受那焚心之痛的折磨;那个女人就为了和师父斗气,竟然连一颗龙蜒果也不舍得给,就派了个末流的小仙过来给师兄你诊病,还说是天庭的心意。笑话,连师父都对师兄你的病症束手无策,她一个末流小仙又有什么用?我就是要让她去死......”崖香原本淡然慵懒的神情沸腾起来,美目氤氲,一向冷傲的面上忽然悲伤,声音也就分外的大。
“崖香,住口。昆仑墟和天庭的恩怨与云华无关,你......你真是太任性了。”言罢,幽篁拂袖急冲冲地往殿外奔去。
“师兄。”云隐拦在幽篁面前,道:“云隐知道师兄你担心云华天女,但以你现在的状况,不合适去鹤鸣峰,还是让云隐去吧。”
“让开。”幽篁沉沉地道,自有一股难以言明的压力和气势,让云隐不知觉的退到一旁。在幽篁衣角完全消失在清华苑大门时,风中送来他的声音:“云隐,你速去回禀王母娘娘。”
“这么多年来,乾坤宫一直压制着昆仑墟,天宫于昆仑墟,天帝于师父,多有不平不忿之事。师父从不出声,你们几个师兄都缄默不语,就这么任由着别人来欺侮,我只想替师父替师兄讨回一点公道,难道我错了吗?”崖香望着空荡荡的门外喃喃道,一双美目含着深重的哀伤与不甘。
一旁的云隐劝慰:“崖香,我知道你是为师父和幽篁师兄鸣不平,只是,天宫与昆仑虚的恩怨,真的与云华无关。幽篁师兄抱病在身,流光又是上古神兽,法力深不可测,我们还是速速去回禀王母娘娘吧。”
“可是王母娘娘都已经病了那么多年,法力大不如前,她能救师兄吗?”崖香突然问。
是啊,流光向来听命于伏羲大神,且是洪荒创世时代就存在的神兽,王母娘娘能救得了幽篁师兄吗?云隐心头同样疑窦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