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直奔道丰县的鼎香楼,道丰县最好的酒楼,在二楼的雅间就坐了下来。
“武都头,您还是跟往常一样?”
跑堂的笑盈盈的过来问武直,武直点了点头,又很快加了一句:
“酒多来一坛,再加几个小菜,你看着弄,今天我请我兄弟吃酒,定是不能小气。”
“得嘞!”跑堂的应了一声,随后打量了李玄一眼,看不出这个跟自己一边大的小子,怎么就跟武都头称兄道弟了。
等到跑堂的走开之后,李玄问起武直一些关于镇魔司的事情。
“武二哥,那镇魔司的人,各个都很厉害吗?”
“差不多,不过也有不少酒囊饭袋,谁让人家爹娘有本事呢。”武直回复的大大咧咧,倒是也不客气。
跑堂的先带来了两坛子酒,还有几个小凉菜,先让他们俩对付着。
“都头,你先慢用,热菜还得稍微等一会儿。”
“嗯,去吧。”
武直打发走店小二,拍开两个酒坛子上的泥封,把其中一坛递给李玄。
“来,咱俩今天先来尝尝味。”
这可让李玄头皮直发麻,这一坛子酒,没有五斤也有三斤,就是光喝水也撑不住啊。
但是他也不好意思不给武直面子,也硬着头皮接下,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武二哥,你要是在镇魔司,应该比现在职位要高吧,为什么你不呆在镇魔司呢?”
李玄一边喝着酒,一边夹着花生米,跟武直问着其中的缘由。
一提起这个,武直直接喝光了一碗酒,然后夹了两片牛肉,有些气愤的说道:
“我就是受不惯里边的腌臜鸟气,整天这个大人,那个大人的,身为斩妖除魔的司使,整天跟那些妖魔邪祟称兄道弟,拿人命买平安,我看不惯。”
说完后,又给自己斟了一碗酒,咕咚咕咚的喝下肚。
李玄也跟着喝了半碗酒,结果被辛辣味呛了一口,赶忙夹了一片牛肉压了压。
“二哥豪气,像二哥这种顶天立地的汉子,自然是不应该受这些气,可惜天下乌鸦一边黑,这道丰县也一样。”
说这话的时候,他说的断断续续,毕竟刚刚被酒呛了一口,就忙不迭的赞扬武直。
武直看到李玄的样子,也笑了,然后安抚李玄。
“贤弟,喝不下可以慢慢喝,我没想到贤弟这么高的武艺,却不会吃酒。”
这话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说李玄不能喝,跟彪子坐一桌吗?
虽说李玄知道武直是个直性子,没有这个心眼,但他还就偏偏这么理解,直接站起来,踩着凳子。
“武二哥,你不要看不起我,虽说我不会吃酒,可我佩服你,顶天立地的汉子,我李玄这辈子没佩服过什么人,你是第一个!”
说完,李玄咕咚咕咚的又灌下剩下半碗酒,给武直看的眼热啊。
“好贤弟,果然二哥没有看错你,是个爷们。”
武直对着李玄连挑大拇哥,随后非常豪气的咚咚咚又干了一碗。
李玄这时候是看明白了,这武直八成是个酒蒙子,坐上酒桌才说了三句话,就已经干了三大碗。
真要硬陪着武直喝,按照这么个喝法,李玄估计跟武直说不了几句话,就喝躺下了。
三碗酒下肚,武直的话匣子也打开了。
“贤弟,二哥我留在道丰县,不单单是因为在镇魔司里不敞亮,在这道丰县不是也不敞亮,二哥也呆下去了。”
李玄夹起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然后放下筷子问:“那还有什么缘故呢?”
武直笑了一声,然后用大手指着自己说:
“我,武直,先天丧父,母亲也在生下我之后就死了,是我亲哥哥给我拉扯大的。”
“我亲哥哥没啥本事,就会卖个炊饼,为了给我弄点奶水,把我放到挑子里,前边放着炊饼,后边放着我,遇到谁家新添丁,就拿着饼进去,给我弄点奶水。”
“你别看我八尺大个儿,我哥哥却因为早年太过辛苦,个子小的很啊,我哥哥不容易啊,又当爹又当妈,偏偏还摊上我这么个不省心的弟弟,成天给他惹是生非。”
说着说着,武直眼泪都下来了,豆大的眼泪砸在桌板上,这个能徒手打死虎妖的汉子,此时却也柔情。
李玄也是为之情动,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后,开口说道:“他是个好哥哥,想来武二哥也是为了大哥,才留在道丰县的吧?”
武直端起酒碗,第四次一饮而尽,红着眼眶夹菜说道:
“他弟弟学成了本事,不多这个哥哥多帮衬一下,你说他弟弟还是个人吗?只要我还在道丰县,我哥哥武刚就得让人高看一眼,谁也不敢欺负他。”
“二哥高义,大哥汉子!”李玄将碗中剩的酒一饮而尽,不愧是武都头,果然重情重义。
一看李玄跟自己挺投缘,武直当即就开始许诺:
“贤弟,等你斩杀妖兽,有了拿得出手的事迹后,我定当修书一封,教你在镇魔司混个一官半职。”
李玄只当是武直喝多了,毕竟酒桌上的许诺,乐呵一下就行了。
“嗨,二哥,只要能在道丰县混出头,我也不想在镇魔司,受人家的腌臜鸟气,跟二哥混着也挺好。”
正在俩人聊天的时候,跑堂的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就来了。
“都头,蒸熊掌来了!”
……
接下来的半个月,李玄就跟着武直,设置陷阱也好,对付妖兽也罢,反正是打死都不上山。
期间,柳长生来过一回,想让李玄跟着去,被武直直接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