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他无能为力。屠城非他所愿。天下十三州，本是一家。又何苦自相残杀？如果。如果统一了该有多好？就不会再有这么多的杀戮了。

“启禀将军。城外的北奴该如何处置？”盐州将彬州百姓称为北奴。处置能怎么处置，按照陛下的意思全部杀无赦的。只是大将军不让这么做而已。

“走我去看看。”琉轻语不放心。他想放了那些百姓，可他不能。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城外的百姓被集中在一个大坑里，看样子是准备要活埋的。想要救下这么多人，不太可能。

褚宸黎也赶了过来，他就怕琉轻语心软。今天，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杀了这些人。可如果反过来。战败的是自己。自己的百姓也是这种下场的。这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好可怜的。胜者为王而已。

蘭桉跟了过来。底下是乌泱泱的一群人，老人、小孩、孕妇。看上去还有很多熟悉的面孔。心也跟着抽了一下。这是要把他们全部活埋吗？这么多人，怎么狠得下心？这些畜生。

“将军，今日累了，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属下。”褚宸黎不等琉轻语开口，直接说道。

他不能走，他走了，这些人就全完了：“阿黎，现在这休界也是我们的吧，那休界百姓便是我们的百姓。不止这休界，还有整个彬州，我们都要。这些人另行处置吧。说不定，将来有用。”

“属下遵命。”他就知道会这样，太妇人之仁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蘭桉无能为力，只能暂时跟着琉轻语。毕竟她现在是他名义上的丫鬟。

这个褚宸黎可真讨厌。

“你是不是很恨我们，三年前，我们亦是如此。当年彬州，悠州，粱州联盟，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兴嘉城寸草不生。彬州主帅杜左整整杀了半月有余。一时间哀鸿遍野。当初我们也恨呐。”琉轻语停下来，似乎是想到了那次的人间炼狱。

“可这些，管我们这些老百姓什么事呢，又不是我们杀的。谁杀的找谁去呀。拿我们这些老百姓出气算什么。”蘭桉忍不住回道。说完她就后悔了。生怕他一个不高兴，把她给打杀了。她是不怕死，可她怕疼啊，每次复活都疼的要命。

琉轻语看着蘭桉的语气突然软了下去。真是个胆小鬼，轻飘飘的一个眼神过去，就怂了。

“你说也对，百姓是无辜的，可也是最好欺负的。如果他们的国家保护不了他们，他们也只能如此。你也好，我也好，改变不了什么的。除非…”琉轻语停顿了一下，没有在说下去。

除非天下十三州都是同一个国家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