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班主便拿出了一张黄纸,
“这是三十年的身契,签吧。”
男人拿起笔想都没想就签下,这时,从大门外冲进来这个娃的娘,
“不签!不签,我们不签!”
但没想到身契却被班主夺过,
“签了我们秀春楼的身契,就是我们秀春楼的人,可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随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了零零散散的钱,男人接过后数了数正好有五十。
“那也只是一张纸,血缘怎能被一张纸切断!”
女人瘫坐在地上,无力的哭喊,男人见女人如此直接拽着女人衣服的后脖领向着门外拖去。
“娘!娘!”
坐在一旁的小娃娃看到自己的娘要被人拖走于是向着大门的方向伸出两只小手想要留住自己的娘,但中间被班主直接抱起,任他怎么哭喊都无动于衷。
第二天
秀春楼里的人都听说班主收了一个小娃娃做徒弟,于是都不免向着这个小娃娃看去,
“这么小,还没有四岁吧?”
“这么小班主为什么肯收他?”
“这你就看走眼了,你别看他现在脏兮兮的,但要是洗干净了,肯定好看。”
“你还别说,要是他被洗干净了,就凭着这双大眼睛,诶!长得跟个女娃娃似的,你说班主不会是想让他唱旦吧。”
此话一出,众人皆乐出了声,但坐在门口的小娃娃依旧是向远处望去,他相信他的娘一定会来接他回家。
“唉,你听说了吗?那个荡妇昨天上吊自杀了。”
小巷口旁坐着几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哪个?”另一个人问道,
“就是那个嫁了人的荡妇,他家那死鬼是干力气活的。”
“哦,她啊,我早就听说了,不知道与多少人有过,啧,真是不知廉耻。”
“就是这种女人死了好,说出来都晦气,干嘛提她。”
这时候班主从屋里出来,院里说闲话的人一看到他便该练功的练功,该吊嗓儿的吊嗓儿。
只见班主径直走向坐在大门门槛上的小娃娃,
“走吧,师父带你上街玩去。”
随后小娃娃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被班主抱着上了街,没走多远班主就抱着小娃娃在一个卖拨浪鼓的小摊上停下,
“喜欢这个吗?”
班主拿着一个拨浪鼓在小娃娃的面前晃了一下,小娃娃也接过班主手里的拨浪鼓晃了一下,
“真是,死了就死远点,还吊死在房子里,真是啊脏(晦气)!”
在两人的身后,是昨天的男人拖着一个破草席向着城外走去。
但从草席里露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脚来看,里面躺着的人正是班主怀里抱着的小娃娃的娘。
男人拖着女人从两人的身后而过,但双方都没有发现对方的存在,
小娃娃学着班主的动作一个劲的晃动着手中的拨浪鼓,
两边的小球也打在了鼓面上,听着这新奇的声音,小娃娃笑出了声,
城内,班主带着小娃娃来到了裁缝店里缝制了一件新衣,又将他洗的白里透红,
但城外,随着最后一片衣角的燃烧殆尽,标着着一个娃永远没了娘。
她是谁?我们都不知道,以后的人也都不会知道,
但大家都记住了他的孩子,这一片的名角,东方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