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姓周啊,不是姓苏或姓萧啊?怪我读书少,原来现在读书人流行第一次见,就说教,我还以为很冒昧呢。”
“君子遇事不平,仗义执言罢了。”周彻听着苏四小姐的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自诩君子,便也没深究。
“这位公子真是慧眼如炬,别人都没发现不平,就你发现了,那是哪里不平呢?”苏棠虚心求教。
“苏四小姐既已得良缘,何苦再追问瑾小姐,如此一些不明就里的,难免会非议。谢家小姐出言不妥,苏四小姐不加劝阻,还语带赞赏,更是不该。”周彻自认为自己是讲理的,语气也很温和。
苏棠看着一本正经认真讲道理的人。
有些惋惜:这态度,不便动手。
但跟自以为讲道理的人讲道理,她嫌嘴累。
因为他怎么都有理。
于是她在人群中看到缓缓而来的谢时宴,马上眼前一亮。
这个人果然是人群中最靓的仔。
仿佛,谢时宴出,就自动对焦,旁物皆虚化。
“谢时宴,这里有个格外讲道理的人,我兵遇秀才,有理说不清,你上。”
谢时宴第一次听的名字,从一个女子嘴里喊出来,还是连名带姓。
感觉,有点怪异。
而且苏四小姐这话说的,语气自然随意。
好像他们很熟似得。
可他们这是第二次见。
第一次见话都没说过一句。
这是怎么做到的呢?
他好像又发现了苏四小姐的新才能了。
于是他自然地来到了苏棠身边一米左右的位置站定。
周彻看见谢时宴,作了一揖。
毕竟谢时宴是读书人的标杆,该有的礼还是要有的。
“舍妹出言有何不妥?”谢时宴并没客套,直接问道。
“这……”周彻倒不是不知道,但他觉得当面揭短,非君子所为。
“若苏瑾所言为真,那舍妹不过是陈诉事实,若苏瑾所言不实,那苏四小姐饱受非议,追问真相,再合适不过。”
“周三公子以为呢?”
“但苏四小姐声势嚣张,完全不惧流言,瑾姑娘温良内敛,怕是遭受不住。”
“周公子,是今年的进士吧?”
周彻一愣,不知谢公子为何一问。
但愣了一下,还是谦虚的说道,“是的,侥幸上榜。”
语气里的自得也许只有他自己没有感受到。
“那建议周公子最好暂时不要为官。”
“若谁弱谁有理的话,那在周公子手里,不知道会有多少冤屈。”
周彻,卒。
享年十九。
他的职业生涯就此埋葬了。
“下来。”谢时宴对着苏棠怀里的小人说道。
谢时蕴乖乖地从苏棠身上溜下来了。
谢时宴牵着她,再无多言,转身离去。
就此深藏功与名。
小姑娘回头看了苏棠一眼。
很是不舍。
美人姐姐怀里香香软软的。
根本不想下来。
但不听哥哥的话,后果很严重。
周彻完全傻眼了。
他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自己只不过仗义执言罢了。
为何就做不了官了?
谢公子的话在文人圈子的影响力简直匪夷所思。
他看了苏瑾一眼。
苏瑾迅速的低下头。
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整个人完全没了刚才的神采,颓丧的很。
陡然看见苏棠,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