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尚之信咧嘴一笑，惬意地靠在椅子上。宽大手掌放肆地穿过一名娇俏侍女的衣裳。

侍女脸色苍白，娇躯剧烈颤抖。美眸之中湿气酝酿，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她怎不认得尚之信是谁？要是违了他的意，她的下场一定极为凄惨！

就像昨天夜里被他搞死的那个青楼女子一样……听说是被暴打一顿，扒光了衣服丢出去的。

跟尚之信比起来，孙延龄显得儒雅许多。一把折扇轻轻扇动，却只静静望着，明显不准备插手。

耿聚忠害得他被打入大牢，失去皇太后的信任，又夺走了他心爱的女孩，他怎可能会真心去帮这个混蛋小子？

“耿聚忠，你小子什么意思？”福全手掌狠狠拍在桌上，愤怒至极。

“要说起什么意思，我倒要反问阁下是什么意思？”少年眯缝着眼，平静至极。“我早已跟萖曦公主有婚约在先，你若是肯坐下与我谈谈，我定然不会做那自讨没趣之事。可我刚下了请帖，并将这请帖散布到大江南北，大宴天下百官，阁下就跟我说你要办婚礼，妻子就是萖曦。这是摆明了要让我出丑吗？”

“我已经答应赔偿你……”福全顿时有些语塞。

“好一个赔偿！”少年突然睁开双眼，手掌狠狠拍在桌上。“敢问阁下，如今我耿聚忠已然成了全天下的笑柄！连带着我的父王，都要颜面扫地！如此奇耻大辱，你要如何补偿？金子吗？”

“……”

福全刚刚还是一副兴师问罪模样，转眼就成了被斥责的对象。这巨大的反差感，让得在场众人有些愣神。不过接踵而至的却是更加轻蔑的目光——当着众大臣的面斥责二皇子，等福全登基以后，耿聚忠的下场怕是不会怎么好看！

倒是孙延龄皱了皱眉，望向耿聚忠的眼眸愈发变得凝重起来。

耿聚忠绝不是个傻子，相反，这小子精明得很！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二皇子已经得到了满朝大臣的支持，可他明知道这些还如此有恃无恐，难不成他有跟皇帝相抗衡的实力不成？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笃定福全不能登基？？

可怕的念头刚刚萌芽便一发不可收拾，孙延龄甩了甩头，再不复往日淡然。

若是二皇子不能接替顺治帝，那有资格做皇帝的就只有三皇子玄烨了。玄烨是谁？那是耿聚忠拼死从宗人府救出来的！若是玄烨日后真的登基了，他耿聚忠……

不！不可能！如今满朝大臣，不管是文是武，全都站在了二皇子福全这边。就连皇上，不也是异常讨厌这个三皇子玄烨吗？就这种情况，他怎么可能登基？

心中自我安慰了一番，孙延龄终于稍稍平静一点。可那自额头渗透而出的汗水，却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福全，够了！”高亢而又威严的声音响彻，只见孝庄在三十几个侍女的簇拥下踱步走来。那双并不怎么冷冽的目光，在此刻看来是如此的神圣。“今日是你与萖曦的结婚庆典，如此行径，皇家颜面何存！”

“是……祖母……”福全无奈，只得对孝庄一揖，悻悻退下。

其实孝庄昨天就知道耿聚忠的贺礼是一枚铜板了——这当然是孙延龄透露的。她之所以迟迟不出现，其实也是想让这小子当众吃瘪。可让她万没想到的是耿聚忠这厮口舌居然如此犀利，福全非但没呵骂他什么，反而被他当众侮辱了一通！

似是知道孝庄心中所想，耿聚忠又一次歪躺在那椅子之上。两条腿翘在桌面，放肆至极。那戏谑的眼眸，差点气的孝庄直接让人把他拖出去打上几百大板！

一名可爱少女紧紧跟在孝庄身旁，一个劲冲着躺在椅子上的少年招手，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女孩当然就是孔四贞了。

“妈的！”尚之信见到孔四贞这动作，眼角剧烈地抖了抖。

“呵呵，尚兄……”和煦的声音突然自耳畔响起，却是孙延龄。“你先退下吧！”

“是！”侍女赶忙应声，旋即极为感激地看了一眼孙延龄那帅气的面庞，脸颊微红。

“怎么了？”尚之信心中气氛，自然不会给孙延龄什么好脸色。当下也是直接呵斥一声，一下子吸引了周遭众人的目光。

“呵呵呵……今天……天儿不错啊……”孙延龄扫视一圈那望过来的目光，特别是耿聚忠那轻蔑戏谑的嘴脸，脸上神情愈发变得古怪起来。呆立片刻，他也如方才的福全一般，悻悻坐了回去。

他本想私下跟尚之信商量商量怎么恶心耿聚忠，可如今自己的动作已经被他看见了。若是耿聚忠再遭了什么无妄之灾，恐怕用屁股想都知道是他在搞鬼……